啊!
原来是梦啊,还好这是个梦!
起夜小解的时候,善逸摸着自己的珍宝,第一次感受到了这沉甸甸分量对于他来说的价值所在。
回房的时候,善逸偶遇了正在客厅里偷吃巧克力的伊之助,貌似他对这里的糖果情有独钟的样子。
糖果虽然很好吃,很多都是进口的善逸从未见过的牌子,但为了任务、为了这项工作完成后他还能拥有他的珍宝,善逸忍痛拒绝了伊之助提出了一起拿糖果吃的建议。
回到了房内,善逸拉起了小台灯,对着白石叔筛选出的新闻报纸,一张张浏览起来。
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中从报纸堆中抬头,抹了抹嘴角,善逸望着被不知名的透明液体浸润了的纸张,回忆起昨晚因恐惧什么内容都没看进去的自己,他对这项任务充满了绝望。
呵呵,看来找真凶什么的看起来是遥遥无期了吧。
一个上午,善逸因睡眠不足和极度恐慌度过了惶恐不安的数小时,在一旁还有中居贸这家伙对他嘘寒问暖、各种献殷勤。
同样,因吃完了所有好吃的糖果巧克力,暂时脱离了糖分了摄入的伊之助竟然摆出了无精打采的表情。
因为“猪突猛进”过度,以“猪突猛进”的速度把糖果全吃完了,善逸撑着下巴,心想,比起他对于自我未来人生幸福的忧虑,这还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家伙呢。
当白石景提出愿意去趟糖果屋帮伊之助买来他想吃的糖果的时候,压根不懂得“客气”二字怎样写的伊之助提出了要一座山那么多的“酒心摇巧克力”。
“我也和白石叔你一起去吧。”被自我幻想出的压力压垮的善逸抓住了这个可以放松的机会,跟在了白石景身后,跨进了他那辆小轿车的副驾驶座。
很快,车子在闹事街区停了下来。
将车门关闭后,老烟枪白石景不管走到哪儿都不忘为自己点上一根烟,不一会儿他便眯着眼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小善,想吃啥统统和白石叔说啊,像伊之助那样不用跟我客气的。”
连连叹气后,善逸深深吸了干净的空气后将飘到他身边的烟雾吹走,他想了想,开口,“烟味好呛人,大叔你这种家伙要是学习流派呼吸的话绝对是比我还垫底的存在,大概是那种一之型都学不会的差生。”
白石景眯了眯眼,不气也不恼,好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善逸又吹了几口气,将烟雾吹回了白石的身边,“因为使用呼吸的时候,吸进了一口夹杂着空气的烟味,绝对一招半式都使不出来的吧。”
“这样啊,不过我年纪也大了,否则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多岁,哪个热血男儿没做过化身为冲天总司、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那样的梦呢?”白石景笑呵呵着往善逸身边又吹了口烟,看着这男孩对烟雾反感的样子,他觉得很是有趣。
在路过饮料店铺的时候,白石景为善逸点了杯橙汁,两人嬉嬉闹闹着朝街区中央最有名的糖果屋走去。
白石景还让善逸小试了一口吸烟的滋味,那股子味儿难受得善逸连吸了好几口橙汁才掩盖了嘴中,甚至冒出鼻腔的烟味。
“对了,小善你喜欢动物么?”
这毫无长辈风范的男子突然冒出的一句正常话,问得善逸倒有些猝不及防,他反问道,“狗?猫?这类的小动物吗?在小一些的话,鸟、麻雀都是很可爱的动物。”
“这样啊……”白石景推开了糖果屋的玻璃门,他想起了这家一代代传承下去的老店,这家令他充满回忆的铺子,“我和这家店的老板可是老相识了,小善你看看你喜欢哪些糖果?”
眼前这家颇为气派的糖果屋,像是世界被缩小后的充满欢乐的游乐园。
这里的世界,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玻璃瓶,五颜六色、晶莹剔透,屋顶上垂落下形态各异的风铃和各色靓丽的彩带,其上挂满了形形色色的装饰。
墙壁布满了糖果、巧克力的图片、配上来源地的介绍,让人感受到这是一家在兜售幸福的店铺。
一位三十多岁,满挂笑容的女子中断了在给一旁的小姑娘讲故事的动作,她合上了故事书,显得很是激动,“这不是白石哥?好久不见了。”
“莉奈,如果你说的好久不见是指我们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那还真是……我们俩的时间概念完全不同呢。”白石景和那名彼此之间很是熟悉的女性打过招呼后,又问候了一番那扎着羊角辫的可爱小姑娘。
“那么,在年幼的女士面前,我可要表现得绅士一些哦。”说着,白石景掐灭了永不离手的烟头,旋即,他张望了几眼四周,“咪伊呢?”
小姑娘抢先回答道,“咪伊的话,在屋子里头睡觉呢,从小到大,它都不像别人家的猫那样陪我们玩,为什么咪伊它总是睡觉呢?”
“是呀,毕竟咪伊也算是只上了年级的老猫了呢……”听着女儿的这番话,莉奈的记忆层像是中断了一小段那样。
突然间,她无法回想起咪伊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他们家的,好像是她在女儿这个年龄的时候,爷爷送给她的礼物?
一定,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的白石哥也和咪伊相处的很融洽。
那个时候,他们话题中的主人公,那只叫咪伊的猫咪踩着慢悠悠的猫步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长又毛绒绒的尾巴像鞭子般的一甩一甩、左右摇摆。
那是一只肥肥的橘猫,透亮的大眼,鼻子下面那张人字形的嘴巴都被脸上的肉挤得显小了一号,两旁的胡须一颤一颤。
在见到了白石景这位熟人的时候,咪伊欢快地绕着他打了几个圈圈,同样,白石景也蹲下身子,爱抚地摸着他的老朋友。
那个猫……
“啪嗒”善逸忍不住将手中装着喝剩下三分之一的橙汁塑料杯捏碎,所幸除了他自己,橙汁并没有四处飞溅。
“哇噻,小弟弟你的腕力很强嘛。”虽然是塑料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将塑料杯捏成这样。
于是,莉奈拉着善逸进了内屋,她见善逸打进入糖果屋起就摆着一副震惊的神情,尽管很是不解,性格开朗健谈的她用沾上了水的手帕擦去了对方衣襟上的橙汁,“哟西哟西,好在是黄色的羽织,橙汁干了也瞧不出什么颜色呢。”
“那个……莉奈小姐,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么?”
“叫我莉奈姐就可以了。”
“咪伊它,莉奈姐你和咪伊生活了多久呢?”
“十年,十几年,几十年?哦,这不可能。”等等,好像还要久一些?但是,具体是多久,关于咪伊具体年龄的记忆,如同乌云蔽日那样,莉奈抿了抿唇,疑惑道,“蛮久了吧,但是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走出糖果屋的时候,两人满载而归,豪气的白石景更是几乎将酒心巧克力买空了。
和面色阴沉的善逸相比,白石景显得很是兴致高昂,他滔滔不绝地向善逸讲述着他小时候和莉奈、咪伊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一开始还经常去城外的那条小湖抓鱼喂给咪伊吃,唉,可这小家伙很挑食耶,我抓遍了各种鱼它都不吃。”
“哈哈,我还做了各种鱼的料理,清蒸、红烧、鱼汤、哦……我还自制了小鱼干,可我记得咪伊连嗅都没嗅一下,扭头就走。”
“啊,果然猫是种高冷的生物呢,肥橘也不例外。”
“因为咪伊并不是普通的猫,我的耳朵告诉我:它是一只鬼。”连说出这句话的善逸本身,都不相信他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