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古一字一字的将自己内心的愤怒说出来,这九龄听到有人喊自己,声音陌生,回头充满怒意的看着打断自己回忆的人,差一点,好像就是差一点就能想起了!这个丑八怪是谁?九龄将不满写在脸上!更何况!说自己是跟屁虫?自己可是一个人习惯了!怎么会跟一个.....等等!鬼界?什么时候有鬼帝了?
怪不得百鬼夜行,万鬼齐哀,定是和他有关!肯定是不知道又从哪习得邪术的和逐霜一样投机取巧的恶鬼,当了这鬼帝吧!
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鬼界这鬼.....啧啧啧!九龄心里吐槽着!
看来不用查就已经清楚了,这凌空花定是和这新来的鬼帝有关吧!自己得赶紧上天,让四方之神及时盯着这鬼界,避免这鬼界的枉举!引起大乱!
“冰古!”突然的呵斥声打断了九龄内心的的想法。
冰古和九龄齐齐的看向来人,来人的在雪夜里飞舞的发丝不知是月光清冷皎洁的缘故,还是此人已经上了年纪的缘故,发尾的地方隐约泛着银光。
逆光而来,等到看清楚的时候,冰古惊恐的捂着嘴,泪水瞬间留下来:“无懿,你的......发。”
这九龄微微震惊,可是很快的缓过神来,心道:“果然是鬼,这不出三炷香的时间,居然发尾已经银白了!”
无懿满脸怒意的看着冰古,从未想到冰古居然会对九龄说这样的话,九龄即便再不记仇,可是这样的话,心里也会不好受吧?
冰古的震惊还没过,却看见那个佝偻着身子,强撑着自己不倒下的无懿,对着九龄鞠躬施着一个全礼道:“天帝,是我管教不严,见笑了。”
怎么这个人喊天帝这两个字,明明没有任何讥讽却让自己好想让他收回去!像刚刚宴会上喊自己九龄不行吗?九龄心里更加烦闷了。
这冰古泪不住的流,无懿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这发尾的白,是不是精魂养蛊已经开始侵占他的身体了?
可是九龄也不知道怎么了,烦闷的情绪变成了烦躁,对无懿的话也不客气,说出的话也是尖酸刻薄起来:“鬼帝这礼,我们天界可是受不住!”这么维护自己的手下,这鬼帝当真是!与众不同!
无懿一直保持着鞠躬施礼的姿势,始终没有直起身子,听到九龄的话,嗓子里突然涌出来一丝压抑了好久的淤血,闭上眼将淤血生生咽了下去。
无懿缓缓的睁开那双依旧明亮的双眸,微道:“岁月流逝,感谢你曾在。往后,希望天帝多多包涵!”
只要无懿对自己低身下气,九龄就不知道怎么了,很想毁了无懿的那样虚假的笑脸,有一种想要他加倍奉还自己的感觉,不够,这样的话不够,自己想要的好像是得到!内心的矛盾让九龄头痛欲裂,九龄挥袖准备离开,许是连襟的衣衫在觥筹交错的酒宴上就被拉松了些,许是连袖的衣衫摆动的幅度太大,随着九龄的一甩袖,“嗵嗵——”的闷沉的声音掉落了什么出来?
三个人的目光一起落在掉在地上的那个已经雕刻出人形的木偶上——正是无懿那宜嗔宜喜的容颜,雕刻的如此栩栩如生。
除了无懿的震惊,冰古的难过,最难看的脸色莫过于九龄了,九龄似乎是被那掉落在地上的木偶恶心到了,满脸嫌弃厌恶的表情,尤其是看了一样似乎有些欢喜的无懿,那厌恶就更深了,翻出掌心的苍穹之光,径直的火焰瞬间将木偶烧成灰烬,原本还有一线生机的无懿,彻底的心死了。
你听过雪落得声音吗?
来的时候静悄悄。
你听过雪化的声音呢?
除了滴答的声响,太阳出来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就是白来了一趟?
无懿一头栽在了及时伸手的冰古的怀里,嘴角戳着血痕,泪划过脸颊,嘴里呢喃着半句话:“无怨......”
可是九龄却听成到“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