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台下那么久不上来,现在非要和我比试,就是想争个输赢吗?”
易折回答不上来,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刚刚已经打算走了,却又鬼使神差地上台来比试,真的只是想和台上这人较量一番吗?
“好,你赢了,”且潇收了剑。退了两步,双手交叠,大声说道:”公子剑法不错,容貌更是俊美。在下输了,二十两银子就留给美人了。”说完,挑了挑眉,扔了剑,径直飞下了比武台。一听这话,葛善双手遮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就知道这小子打不过,肯定是出卖了色相。表情管理很好的易折也不由得咳嗽了两声追了上去。
“站住。”
且潇停住了脚步,”阁下还有事?”
“你叫什么名字?”
“你们这儿的人向别人询问都这么气势汹汹的吗?”
“请问为何要戏弄我?”
“我的名字嘛,一共十九个笔画,一给我一两银子,我便告诉你一个笔画,你想知道几个笔画呀?”
“葛善,拿十九两银子。”葛善一边掏钱,一边嘟囔,”殿下咱是有钱,但也能不能不要这么浪费啊!”
且潇接过银子,清了清嗓子,”撇,竖,横折,横,横,点,点,点······”。
“公子,请问您名字几个字?不然凭这些笔画,我们也不知道啊。”
“嗯,”且潇伸出手掌,练剑时磨出的茧分外显目。葛善又拿了一两银子放上去。易折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手掌,竟冒出了握住它,将所有东西都给它的想法。闭了闭眼,想着自己肯定是刚刚气着了。
“阁下你果然是不缺钱,二十两银子,可供普通人家好几年的开销了吧。你记好了,我姓白,单名一个潇,咱们后会无期。”
“等等,你不问我的名字吗?”
且潇头也不回,”没兴趣,败家孩子。”
“你。。。”
看着易折吃瘪,葛善再也憋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真想不到堂堂平王殿下也会有吃瘪的一天。”同时心里也在暗暗寻思,那位白潇公子真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有机会在见得想办法留住才行,不过看那性子,估计是位不好控制的主儿。
告别了易折,且潇继续南行,放缓了速度,等着随风护送完老爷爷后追上来。由于对易国不熟悉,且潇错过了投宿,便在一座废弃的庙里休息了。拿出随身的干粮,随便吃了点儿。晚上,透过破旧的屋顶望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很圆很圆,快要到十五了,她翻墙出来的那个晚上只是很少的点儿月牙儿。差不多半个月了,不知道父王和母后有没有想她,姐姐有没有担心她的安全,那个平安符她忘记带了。她出来时留了信是去找说明了是去找哥哥,父王和母后应该不会生气吧。随风到了哪儿呢?他是暗卫里最聪明的一个,此去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还有那个和她比剑的人,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这次还真真遇上对手了,他的剑法,潇洒而有力,招招精准,行云流水。不知道为什么,且潇本来已快要入睡了,想到这个和自己比剑的黑衣男子,一时间竟难以入睡了。
于是干脆拿了剑,去前面的小树林练剑去了。这次且潇没有练自己常练的剑法,而是回忆了易折和她比试时使的招数,一剑一招,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熟练了才收好剑。看看天空,月亮已经靠东了,看来没几个时辰便要天亮了。且潇懒得回庙里睡觉了,选了棵繁茂的树,飞到了树枝间,靠着树干,沐浴着从缝隙里漏下的月光,微微打起了盹儿。
且潇本以为自己会一觉到天明,没想到刚眯眼没多久,便听到了树下的微微说话声,以为是过路人,便没去管,没想到不一会儿,树叶簌簌的响,眼前有人影晃过,且潇条件反射性地朝影子击了一拳。”砰”的一声,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且潇拔了剑飞下来,问:”你是谁?”
易折没想到树上竟然还有人,他本来是到了庙里,看到有包裹在那儿,猜想庙里怕是有人借宿了。他睡觉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退了出来,看到今晚月色正好,便打算来赏月。可没想到,竟然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不过听这声音竟觉得如此耳熟,寻声望去,两人都吓了一跳,同时叫到:”是你!”世间的缘分也许便是这样巧妙吧,那么多棵树,竟也能挑到同一棵。
易折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白公子,是我。我们又见面了。”
且潇冷冷地说了一声:”哦,你没摔伤吧。”
易折计上心来,握住手臂,表情痛苦地□□道:”哎呦,我的手好疼啊,十有八九是骨折了。”
不远处的葛善迅速赶来,”公子伤到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呀,你又不是大夫。现在只有先休息会儿,等天亮了,去前面镇子找大夫才行。”
“你真的受伤了啊,你武功挺厉害的啊,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又不像你那样缺钱,弄得着骗你讹钱吗?你被人突然打一拳再摔下来试试。”
“好了好了,我的包袱在那边庙里,我去取银子给你,你要多少?”
“白公子,我觉得这不是银子的问题,你看我手现在伤得这么重,先不管看病要多少,万一大夫治不了了呢,我这手那就要废了呀,我的手要是废了对我有多大影响你知道吗?这是几两银子能够解决的吗?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一起去看郎中,直到我的手痊愈了才可以离开。”说完,又故意□□了起来。
葛善只觉得今天的易折有点奇怪,他怀疑地看了看易折的手,有点怀疑受伤的真假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进一步观察这位白公子,看是否招纳此人。
且潇想了想也是,毕竟是自己出手在先,反正随风还没到,也不急着赶路,于是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