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宵:“证明什么?”
江鳌比花南宵要高不少,抬头看人太累,她脚下后退一步,站到合适的距离直视他。
“证明我的大劫真的过去了,”江鳌上前一步,微微低头,平视花南宵,道,“你说暂时过去了,就是说没有完全过去。”
花南宵道:“人的一辈子几十年,我当然要说暂时过去,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要是我免了你的赔偿之后又发生意外,不就亏了?”江鳌摇摇头,“我是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花南宵:难怪你是大反派,你个奸商!
她咬咬牙:“说吧,怎么样才算证明?先说好,太过分的要求不行,我的本事你知道,赚钱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江鳌薄唇微启,转角处一道声音打断他想说的话。
“花大师,江先生。”是小鬼头的父亲。
半个小时快要到了,小鬼头一家人即使再不舍,也到了分别的时刻。
小鬼头飘在父母中间,三人的手虚虚牵着,来感谢花南宵。
“花大师,谢谢您,给我们这个最后见面的机会。”小鬼头的母亲神情还是很哀伤。
花南宵颔首,示意自己接受了她的感谢。
能为小鬼头最后多说一句感谢,也是母亲的爱意。
“花大师,江先生,”小鬼头的父亲对两人深深鞠了一躬,道,“小宝告诉我们,他弄坏了江先生名贵的花瓶,还请江先生告诉我们价格,虽然我和小宝妈妈不是有钱人,但是自家孩子闯了祸,我们做父母的,总归要担起责任,该赔偿的我们一定尽全力赔偿。”
花南宵和江鳌对视一眼。
“七千万。”江鳌抬起头,脸上的笑意早就收了回去,淡淡地对小鬼头父亲说道。
花南宵瞪他一眼。
小鬼头的父母脸色苍白。
小鬼头的父亲开始在心中盘算家里的房子要是挂出去卖可以值多少钱,还有一辆车,以及以后每个月如果分期还债,需要还多少年。
沉默片刻后,小鬼头的父亲对江鳌说道:“江先生,我们会努力还给您的,可能时间会比较长,希望您多多包涵。”
花南宵笑笑:“江总是在开玩笑,其实那个花瓶是个工艺品,价值七千块,不是七千万,对吧,江总?”
她对江鳌使眼色。
小鬼头的父亲有些茫然地看江鳌——笔挺的正装,提拔的体态,冷淡的表情,浑身上下都充满社会精英人士的气息,这样的江鳌也会和人开玩笑吗?
江鳌摸摸袖口:“嗯,是玩笑。”
小鬼头的父亲听到这话如释重负,虽然觉得这位江先生开玩笑的时间地点和人物都很奇怪,但是欠债七千万到欠债七千块,当然是七千块更好。
花南宵岔开话题:“你们告别完了吗?时间要到了。”
小鬼头的父母没有说话,只是用眼光一遍遍描摹着小鬼头的轮廓。
花南宵叹口气,看向小鬼头,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当时在影视城,你一直盯着一个女人看,还记得吗?”
小鬼头点点小脑袋:“那是思思姐姐,在老家的时候,她会陪我一起玩。”
“是隔壁的思思姐姐?”小鬼头的母亲问儿子。
小鬼头:“嗯,就是那个思思姐姐。”
“思思以前住我们家隔壁,是邻居,她喜欢小孩子,经常逗小宝玩。”小鬼头的母亲对花南宵解释道。
花南宵心想还挺巧,女主的邻居家小孩,女主剧组的道具师,女主所在的影视城厉鬼,这些人和鬼都围绕着女主,推动了江鳌黑化的第一步。
半个小时终于要结束,小鬼头的魂体逐渐变淡,直到彻底看不见。
他的父母久久凝视着儿子消失的地方,不肯挪动。
花南宵在旁边的墙上召出五鬼,拍拍江鳌的胳膊,两人一起离开。
等小鬼头的父母再回头,发现花南宵和江鳌已经不见了。
五鬼的轿子里,花南宵双手插兜,侧头看江鳌:“说吧,要求。”
江鳌默认她对小鬼头父母说花瓶只值七千块,只要她按照江鳌的要求证明他的大劫已过,那七千万的赔偿就可以当做谢礼免了。
江鳌:“保护我,直到我的大劫彻底度过。”
花南宵挑眉:“你不怕我糊弄你,随便混两天就说过了?”
“那么,你会吗?”江鳌突然转过脸,看花南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