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怀疑什么……”米迦勒自言自语，他本能地认为这不是他应该触及的领域。

路西法把那本莫名其妙的书丢到一边，对米迦勒说：“想得越多越痛苦，简单点好。”

“确实我拥有消除不了的痛苦。但是你愿意让我逃避也是好事。”拉斐尔对着面前的人说，“不过我会晚点过去，我还有一件心事……要去找一趟路西法。”

“……你好烦哎。”梅塔特隆眯着眼睛，头斜过去看着地上，用表情演示了不耐烦，“随你吧，到时候你会知道怎么过去的。”

梅塔特隆说完后闭上眼睛，他的躯体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往后倒。本来想任由他摔下去的拉斐尔心一软还是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放到了玛门客厅的沙发上。

拉斐尔走后，梅塔特隆像算好一样睁开眼睛。他盯着空荡荡白花花的天花板，问：“主啊，拉斐尔呢？”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消失呢？就算他消失了您也知道他在哪吧？”

“他还在？那他去哪了？去找路西法……因为米迦勒吗？”

梅塔特隆静静地躺着，仿佛没有力气起来。他潸然泪下，问：“为什么总是米迦勒……因为他是您创造的吗？抱歉，我失态了。”

“不，没事。是失落，我只是为他的离去感到惋惜。”

他翻身下沙发，看到一张纸片飘在地上。纸片用潦草的天堂文字写着：不是你的错。

他捉紧薄薄的纸片，一言不发。

“没事的。”梅塔特隆过了好一会说，“只是我没想到……甚至这件事都与我无关。”

米迦勒又走了。

路西法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那么突然就走了呢，离找到拉斐尔才不过一天，梅塔特隆就上来对米迦勒说：“天堂最近会比较混乱……拉斐尔消失了，主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米迦勒一头雾水，但是他相信梅塔特隆是不会撒谎的，所以头也不回地走了。

头也不回。

你给我舍不得点啊！路西法在内心呐喊。

米迦勒有时候会缺根筋，他觉得也不是永别，没必要恋恋不舍。路西法反而有些斤斤计较——显得矫情。不过本人是一点自觉都不会有了。

“路西法先生……”

他听到李华在敲他房间门。不打算理睬。

“路西法先生，拉斐尔先生来了！”

谁啊……拉斐尔？

路西法走到门口看着展开着明晃晃的白色翅膀的拉斐尔，非常嫌弃地问他：“你不是消失了吗？”

“所以我等他们走了才进来。”

拉斐尔收起了翅膀。一点也不客气地进了路西法的家门，对他说，“我来找你谈星星谈月亮谈斗转星移谈人间趣事……”

“谈你脑子里进了几升水？”

“谈你在担心什么。”拉斐尔拍拍他的肩膀，“让你不敢接受我们的米迦勒。”

路西法不知道该吐槽担心还是吐槽“我们”，不过看他是一个即将消失的家伙，他决定还是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