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叫李华不用给拉斐尔倒茶，对李华还多说了句：“将死之人不用喝的。”

拉斐尔看着一脸惊恐离开的李华，纠正路西法：“我只是再也不会回来。”

“有区别吗？”

“好吧……没有。”

他俩都沉默了下来，话是需要说的，可谁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口。

“你要去哪？”打破僵局的是路西法。

按理说拉斐尔去哪了他都不会在乎，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问出个所以然肯定有用。

“你在替米迦勒问吗？”拉斐尔迅速反问。

“不是！”路西法即答，“爱说不说不说算了，反正不在地狱。”

拉斐尔叹了口气，对路西法贼喊捉贼的行为感到无奈。他踌躇会，先问了一句：“我说你，能接受自己的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吗？”

“不可能。如果我接受命运那我应该在天堂织着毛衣。”路西法自信地回答，“我现在站在这里，并且我是地狱的主人。”

不愧是你。拉斐尔觉得这个回答在预料之中，只能假装可惜地说：“我成不了地狱的一份子，不想回天堂，也不想自己的灵魂每隔一百年就跑上跑下走一遍流程……所以我要去一个没有约束又不用堕落的地方。”

天使只要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背负着宽恕人类引导人类拯救人类的责任，要卸下这份责任要么堕落，要么成为人类。

或者他要去的地方没有人类，那他也不用被拘束。

“我无药可救的善良和天生的爱心害了我。哎，没办法……”拉斐尔捂住胸口，佯装痛苦，然后把这个话题终结了，“说到爱心，你为什么要拒绝米迦勒呢？我可不认为你对他一点情感都没有。”

这都能绕回来，路西法对他的逻辑能力表示敬佩。

“怎么你都要走了事还这么多？”路西法没有回答他。

“害，我不管还有谁管你们。我也不容易，为了你们的关系鞠躬尽瘁，走之前还不忘了你们，你感动一下……”拉斐尔看到了路西法举起来想要扇出去的手，“不是这个动！”

爱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概念，如果拉斐尔抛出的词是“爱”路西法想都不乐意想，他本能地抗拒这个概念。换成情感路西法就掂量了一下。

没有是假的。从他动力不明地用语言蒙骗米迦勒留下来那一刻就说明他是有的——放心不下，愧疚，好奇，这一系列与他本人违和的词语就是他的情感来源。

要说什么有突发情节导致他像烟花一样突然“砰”一下炸开觉得“我可以”的话……各位看下来也知道了，其实是没有的。原本路西法本人都没意识到，自己对米迦勒已经不再是以上词可以形容的。

他觉得有越来越多的行为见不得米迦勒对别人做，对米迦勒的行动产生越来越多的小情绪，想看米迦勒在面对他的时候做出更多有趣的反应……说那些模糊的词太肉麻了，路西法只会承认他对米迦勒有一种占有欲。

“不可能的。”路西法却不会这么对拉斐尔说，他不想让拉斐尔有种得逞的感觉，“天堂的人可不是个个都像你们心那么大。让天使和堕天使在一块就是无稽之谈。”

拉斐尔听完后，忍俊不禁。他伸出手叫路西法别动手，感慨：“什么啊，所以就那么简单的事？”

“简单你马。”

“你不就担心你俩要是在一块米迦勒会被非议吗？”拉斐尔直说。

路西法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