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承认的确是这样。虽说米迦勒单方面爱上堕天使已经够背德了……话说得好，及时止损吧。

不过这段时间他的行为真的在及时止损吗？一边拒绝一边撩，要不是那位天使在谈情上的想法够简单，那这看上去的确是一场让人恨得咬咬牙的苦恋。

所以想法简单点，真的会快乐的。就像米迦勒成功让他的告白对象比他还苦恼。不过这也归功于米迦勒对于“我，单恋”的觉悟非常得高。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天使还搞歧视，堕落得了。”拉斐尔也不介意他不理他，“包容他人是天使的职责，包括堕天使。你们都是迷途的羔羊，你们的恶行都是本性的堕落，我们不应该憎恨你们，我们应该怜悯你们——”

“你介意真的消失掉吗？”

“有点。”

路西法没有在意他的洗脑包，冷静地回复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从你开始天使就不是完美的代名词，天堂并非不能容忍缺陷……别一副被我看穿了很不爽的表情。”

拉斐尔“呸”了一声，反驳：“我很完美！好吧，我也觉得他们并没有那么慈悲……不过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要不要去自我要求是另一回事啊！”

倒也没错。只要是有思想意识的生物就很难做到完美，但是因为意识到这个就放弃像一个完美的生物前进那的确不配成为神圣的生物。

“何况，你是因为在乎别人的想法就放弃自己追求的家伙么？”

前面的话也许都是废话，只有这句话路西法听进去了。

拉斐尔觉得自己能说的都说完了，他也不指望路西法能对他有多坦诚。他决定走了，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件事竟然是和路西法谈他的情感问题，这似乎有些悲哀。

哦，对了。拉斐尔突然想起一件事：“行吧，我是时候走了。走之前我有个问题问你。”

“啥啊？”路西法没什么感觉，拉斐尔不是一个值得他担心的家伙。

“我看不到了，就想问问你小说的结局是什么？”

“哦，这个啊。”路西法也没什么负担，“都死了。世界重启。”

拉斐尔用白色羽毛甩他一脸然后愤愤地打算离开。他走到门口，难得地被路西法叫住。

“一路顺风。”路西法说，然后亲自上前把他推出去把门关上了。

拉斐尔竟然一时间不知道他是真的祝福他还是为了拦住他做这个动作。不过对于路西法来说，一路顺风已经是一句非常难得的好话了。

拉斐尔心情有点轻松，他觉得米迦勒会获得幸福，会获得爱，直到这个世界结束……他脚步轻快地走在大地之上，哼着这个世界的流行曲。

他不知道自己将去往何处，但是他觉得自己这么走下去也许就会走到另一个世界，渐渐消失在这片蓝天之下。

这算不算一种浪漫？

米迦勒听着梅塔特隆讲述天堂现在的状况。天堂一点也不混乱，话虽如此，原本拉斐尔负责的事情还得有人接手。

“你来吧，你的形象比我好些……”米迦勒说到一半，感觉有一阵风拂过。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想起天堂是没有风的。

梅塔特隆关切地问他怎么了，米迦勒眨了眨眼，回复他：“没什么……拉斐尔好像现在离开了。”

梅塔特隆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