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溯溆把关妘头上的簪钗取下,慢慢地帮她按摩头皮,“妘儿今天辛苦了。”
关妘点头,迷糊地扯了扯衣领,“唔……好热啊。”
“那……”何溯溆话还没说完,关妘就扯着自己的外衣甩了下来。
“好热啊……”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窗户大开,呆在窗子跟前吹夜风。
“妘儿?”
关妘回头,脸上是醉人的陀红,眼神迷离,然后咯咯笑了:“涵之,你的衣服好奇怪啊,怎么不穿白色了?”说罢,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们穿的好像啊,真好。”
何溯溆大步迈上去,用脸贴了贴关妘的脸蛋,“怎么这么烫啊?”
“烫吗?”关妘捂着脸蛋,“没有啊,不过涵之的脸蛋好凉快,再让我贴一会儿。”
关妘搂过何溯溆的脖子,把脸贴上去,呼出一口热气,“好舒服啊。”
何溯溆环着关妘的腰,抱紧她,“妘儿这是醉了?”
“醉了?为什么会醉?”关妘贴着何溯溆的脸,身高差距,抱的有些费劲,干脆双腿一抬,环在他的腰上,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妘儿不能喝酒的,妘儿不会喝酒,爹爹说,妘儿喝酒会出事的,所以都从来不让妘儿喝酒,妘儿也很听话,从来都不喝的。”
何溯溆托着她,摸着关妘身上单薄的衣料,远离了窗户,“那妘儿要不要躺一会歇歇?”
“不要躺,我要玩。”关妘抬头,换了一边脸贴着,“你要带我出去玩,我要玩。”
“妘儿,夜里太凉了,今天……我们就呆在屋子里,好吗?”何溯溆拍着关妘的背就像哄小孩一样。
“不要!”关妘挣扎着,手脚挥舞着,对着何溯溆的眼睛,嘴一扁,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我想出去,涵之带我出去好不好?”
何溯溆慌了手脚,连忙腾出一只手给她抹眼泪,他都没怎么见过关妘哭,这是怎么回事,“妘儿想去哪?我带你去,好不好?”
关妘吸吸鼻子,眼泪瞬间就止住了,“我想去看花灯,涵之带我去看花灯吧。”
“好,这就带妘儿去看花灯,好不好?”
“嗯,去看花灯!”关妘趴在何溯溆的肩膀上,眯着眼睛,“我睡一会儿,涵之到了叫我。”
何溯溆轻拍关妘的背,在屋子里踱步,看花灯?妘儿现在的状况出去一定会生病的,况且这个时候他要怎么找花灯。
略一思量,移步往偏室走,“妘儿,来看花灯吧。”
关妘迷糊睁开眼,看看周围,从何溯溆身上跳下来,“好漂亮!”
偏室的灯火虽然没有正室的多,但烛火上都罩着灯罩,灯罩上寥寥几笔勾画着竹叶花草,仔细看来还真的有一种花灯的感觉。
关妘呆在一盏灯前,愣愣地站着,忽的抬头,左右看看,跑到案前研磨提笔,又跑到灯前,一笔一画的写字,何溯溆抬头看过去,嘴角溢出笑容。
那灯上没什么图画,倒是提了一行小字,只羡鸳鸯不羡仙。
关妘在旁边加了一句话,冤家易解不易结,关妘喜欢何溯溆。
她像献宝一样指给何溯溆看,何溯溆摸摸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关妘呆住,然后跑到另一只灯前把那句话又写了一遍,指了指灯,拽着他的袖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何溯溆轻笑,在关妘额上又落下一吻。
关妘就像是受到什么鼓励一样,握紧了笔,刷起袖子,往下一个灯冲过去,半晌,屋子的所有灯罩上都写下了那句话,冤家易解不易结,只羡鸳鸯不羡仙。关妘喜欢何溯溆。
何溯溆跟在关妘身后,满屋子地跑,看着她幼稚却欣喜的样子,他很无奈,都说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了味了呢?
关妘左右找找,再也找不到空的灯罩了,放下笔,又抽抽搭搭地哭了。
“妘儿,不哭不哭。”何溯溆手忙脚乱地帮她抹泪,温声问:“是怎么了?”
关妘抬眼,看着何溯溆温润的嘴唇,继续抽抽搭搭地哭,“没有写的地方了。”
何溯溆轻笑,抬起关妘的下巴,吻在她的眼睛上,沾走泪水,“不需要写的地方,这句话已经刻在这里了。”他抓起关妘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刻满了你的名字,而且以后你占的分量会越来越多。”
关妘咂咂嘴,看着何溯溆的嘴巴,那垂涎欲滴的样子,简直就是吃饭时看见全肉宴的眼神,下一刻,何溯溆的嘴就被狠狠地啃了一口,关妘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满是狡黠。
“妘儿……”何溯溆把关妘抱起来,惩罚性地堵住她的嘴。
“妘儿,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不能再等了,不然就该天亮了。”他把关妘抱回寝室,放到床上,“妘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吗?”
关妘朦胧着眼睛,摇摇头,“看花灯?”
何溯溆:“现在是该睡觉的时候。”
“睡觉?”关妘眼睛亮了,往里蹭了蹭,拍拍旁边:“涵之睡在这里吧。”
何溯溆哭笑不得,他当然要睡在这里,不睡在这里难不成他要睡地上?顺势躺下来,关妘还给他盖好被子,往他怀里钻:“该睡觉了。”
何溯溆支起身子,看关妘认真地闭眼,认真地睡觉。
“妘儿,现在可不能只睡觉啊,睡前总要干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