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妘睁开眼,看何溯溆眼中的无奈,鼻子一吸,作势又要哭了:“涵之,不想和我睡觉吗?”
“不是不是,当然想了。”何溯溆连忙安抚:“我们现在就睡觉,好吗?”
关妘扁着嘴答应,拱了拱,“我喜欢和涵之睡觉。”
何溯溆欲哭无泪:“我也喜欢和妘儿睡觉。”
但他更喜欢干些别的,而不是真的盖棉被纯聊天啊!
烛火噼啪地烧,照亮着灯罩上的字,喜床上,两道人影相拥而眠,夜寂静无声,无星无月,亮着的烛火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_
关妘从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印入眼帘的红色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这是哪?
捏着下巴回忆,她只记得她好像嫁人了,连盖头都揭了,她还能清楚的回忆起何溯溆愣怔的样子,可是那之后呢?
摸摸床边,床单褶皱,没有温度,何溯溆去了哪?
她下床,赤着脚在地上走。
行至偏室,被堆满桌子的灯罩下了一跳,这是干嘛?开展览会?
走过去仔细看才发现端倪,所有的灯罩上,都写了一句话:冤家易解不易结,只羡鸳鸯不羡仙。关妘喜欢何溯溆,何溯溆爱关妘。
关妘捂脸,那字体那么熟悉,不就是出自自己之手吗?还有那“冤家易解不易结”,应该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才对吧!怎么会写错别字?
她的手指拂过那几个字,所有的灯罩上清一色的全是错误的,她正心里磨难了一遍这句话,笑笑,好像这么说也挺有韵味的。
手指慢慢划过去,停在另一行字上,自己飘逸大气,说不出好看:何溯溆爱关妘。
关妘眉眼弯弯,眼睛笑成一条缝,原来涵之也喜欢这样啊!
行至门口,听见了水声,循着方向,慢慢挪过去。
门缝里,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晃动,关妘眯眼,想要凑近些看,没两眼,人影不在了。
关妘皱眉,打开了一个缝,眼珠转来转去地,还是没看见人影。
“嗯?哪去了?”关妘进去,只看见一个装满水的桶,和满地的水渍。
“妘儿也想一起洗吗?”何溯溆从房梁跳下来,抱住关妘,下巴抵住她的肩膀。
关妘转过身,看他还滴着水珠的头发,“怎么这么早就来洗澡了?”
何溯溆抽抽嘴角,大早上想入非非这种事他能说吗?“妘儿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不记得了。”关妘皱着眉,努力思考:“我就是感觉有点晕晕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何溯溆嘴角勾起,靠近关妘:“那我帮妘儿重温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好不好?”
“什、什么事啊?”
何溯溆扣住她的腰,贴近自己,“新婚燕尔,春宵一刻,你觉得是什么事?”
关妘这才注意到,何溯溆现在的衣着着实有些单薄,就是那么一层,还半湿贴在身上,肌肉一块块地,很明显,而她的衣服也只是单单一层,被何溯溆抱着,也变得半湿。
“你、你怎么这样啊?大白天的。”
“白天又没什么关系,我们现在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不是吗?”
关妘往后仰,满脸通红,手肘碰到水面,她打了个机灵:“好冰!怎么是凉水?”
何溯溆:“……”
为了不再洗凉水澡,他还是忍忍等晚上吧。
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问:“妘儿还在什么时候喝过酒?”
“喝酒?”关妘皱眉,摇摇头:“我不喝酒的,爹爹说喝酒会误事,不让我喝酒,有印象的大概昨天是第一次?”
“等等,昨天我喝酒了?”关妘想起来了,自己昨晚自从交杯酒以后就完全没记忆了,“所以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何溯溆抿着嘴,打横抱起她,原本应该是借着酒劲昨天更好地发挥的,怎么变成了昨晚什么也没干,大早上心痒难耐,还要给断片的某人解释问题呢?
“昨晚见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妘儿,你要记住,以后一定不能在外面喝酒。”
“我的……酒品很差吗?”
“不是差。”何溯溆想到那个挂在他身上撒娇,拿着写着情话的灯笼索要奖励,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关妘,笑着出声,“是让我大开眼界。”
关妘:“……”
他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大开眼界?她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