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修士们闻言,瞬间静若木鸡,一收手中武器,列队就往客栈外赶,四人不明所以,又几剑打飞周身的修士。
这些人凭空找他们的麻烦,又致扶溪身陷险境,甯毕心中极是不耐和郁噪,收了武器的修士,也被他几个暴击打的飞出门外,连连惨叫,重伤摊地不起。
待甯毕还要再打,刚才那名高声发令的中年男子已来到客栈中,他看清甯毕几人后,连声道:“甯家公子,且慢!”
甯毕听人叫他,一眼瞪过去,却是不认识这人,边一脚踹了身边的几个修士,边问:“阁下哪位?”
那位中年男子并不开口,他身边几个随从上前一步,铿锵道:“太子殿下在此,还不放下武器!”
扶溪、周方圆和韦安都是一愣,扶溪和甯毕一对视,甯毕拉过扶溪,却不理会这群人。
周方圆先反应了过来,他向中年男子一行礼,道:“殿下好,在下是渝庆周氏周方圆,方才我们莫名就遭这些巡查队攻击,多谢太子出手相助。”
太子还礼,歉笑着让随从退下,对四人道:“不知静安道人的高徒来此,有失招待。这些巡查队是宫中所派,因父皇被刺一事的影响着实恶劣,搜查起来有时不近情理了些,还望诸位谅解。”
扶溪闻言,疑惑不减反增,但他摁下心中不安,与甯毕和韦安一起,向太子行礼致意。
此时,因为适才的战斗,客栈内已是桌翻椅倒,墙破地穿,围观的人也被太子的随行人员遣散,一时之间,客栈内只剩下了师兄弟四人、太子及其随从。
太子问道:“这客栈怕是不好再住了,不知几位公子是否有意来我府上一住?”
扶溪回答道:“多谢太子美意,只是,我们这住店费已付下,恐怕不好白白浪费。”
周方圆却一扯扶溪衣袖,瞥了他一眼,然后对太子道:“太子见笑了,我师兄勤俭,所以有此一言。但殿下盛情相邀,咱们四人自然是答应的,不过,若咱们就此离去,这店家怕是损失巨大了。”
太子面上蕴笑,转头对随从道:“去,打点这客栈店家些钱。”
周方圆热情一笑:“多谢殿下慷慨解囊!”
随后,四人便去马厩牵出各自的马,回到了前院。
再次上马时,扶溪有些轻微的恐惧,甯毕在一旁托着他的臀胯,帮他上去,扶溪拍拍他的手,示意他自己能行,便跨上了马鞍。
四人加入了太子的队伍中,颠簸着向太子府而去。
那些被四人打伤的修士,被太子遣人抬走,走时还在小声地骂咧,被人嘴一堵,一会就没了踪迹。
在路上,太子各给了四人一块令牌,这令牌可免巡逻队的搜查,让四人在武陵城内随意通行。
到得了太子府,只见门前守卫森严,皆是佩刀持剑者。
四人进了府门,穿过重重廊道,发现廊下也遍立带刀守卫。周方圆便问:“殿下,冒昧一问,您府中的管理一向如此严格吗?”
太子一笑:“并不是,这些侍卫是最近玉灵子师父加派的,父皇遇刺,他担忧我也会遭人暗害,便派了门内修士来护我。”
太子遣仆从将四人送至客房内安顿下,便通知下人在前殿置办宴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等太子走后,扶溪将甯毕、周方圆和韦安聚在一处,阖门前,看院中守卫并未留意他们,便关上门,坐了下来。
“师兄,这是怎么了?”
扶溪低声道:“你们觉不觉得,刚才在客栈被围一事蹊跷?”
韦安道:“是有些,我们本就有参赛令,那些人却平白无故要抓我们。”
周方圆一撑下巴,道:“咱们初来乍到,又没和这皇帝结仇,他没事整咱们作甚?”
扶溪摇摇头:“我有一个猜测,只是猜测,还无法断言。”
“说来听听?”
“你们觉不觉得,这像是太子安排好了的?”
甯毕闻言,神色一正,立刻往窗外看了几眼。
扶溪见他看窗外,道:“没事,只是个猜测,先不必紧张。”
周方圆问:“为什么说是太子,他不是替咱们解围了吗?”
扶溪叹口气,反问道:“你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吗?我们遭人围困这么一会的事,太子就出现了,太子并非成天闲着没事做的,怎会如此凑巧就经过此地?”
周方圆眉头一挑:“他做这事儿什么动机?咱们有什么可图谋的?难不成还是想拉拢咱们不成?”
甯毕开口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
扶溪、周方圆和韦安皆看向他。
“刚才那个修士队伍的头领,好像在针对师兄,和我过招时,也时不时往师兄那儿看,这有些解释不通?”
“是有些解释不通……”
四人沉默了一会,韦安突然注意到扶溪身上的深色外袍,便问道:“师兄,你这外袍是甯师兄的吗?我记得他有件差不多的?”
扶溪点头应是,一旁的周方圆思索半晌,想回忆起什么似的,道:“我刚才突然想到件事。”
“你说。”
“刚才,在客栈时,太子殿下的表现,说明他是认识甯师兄的,但若是太子吩咐手下找我们的麻烦,他的手下却不一定认得甯师兄的脸。所以,会不会,太子一开始就是针对甯师兄,只不过指令传达间出了差错,让手下以为扶溪师兄就是甯师兄?”
扶溪苦笑:“这,还真是有可能……不过,他既不是真意围攻,我们四人又都没受伤,他的许多手下却是受苦了。”
甯毕一听,脸上不悦,道:“那种情况下,不打死他们都算好了,那些人只是太子的走狗鹰犬罢了,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周方圆嘻嘻一笑,道:“甯师兄说得好,若我们的猜测当真,这太子手段也太阴险了些,拉拢便拉拢就是,非搞这么一出,让人心情不佳!真不知是聪明过头,还是算计过头?但最可恶的是,我明明也在场,竟不考虑拉拢一下我!”
其余三人听了皆是无语以对,过了一会,扶溪道:“不过,既然太子是想和师弟合作,我们在他府里至少是安稳的,也省了些住店的费用。”
“师兄,我说你勤俭,你还真就勤俭上了?”
扶溪轻踢周方圆一脚,道:“有钱也不应乱花吧?”
四人谈完,周方圆和韦安便准备离开扶溪房中,走时,周方圆待要关门,发现甯毕还在屋里,且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神色微妙地看了扶溪和甯毕一眼,替两人合上门,犹豫着离开了。
周方圆和韦安一离开,甯毕就凑到扶溪身边,搂住他的腰,把下巴垫在他肩上磨蹭着。
扶溪揉揉他的脑袋,道:“师弟,之前不知道你是个宝呢。”
甯毕一笑,侧头嗅吻扶溪的脸颊,道:“我还是师兄的宝,对不对?”
扶溪一捏他耳朵,道:“从哪学的这么油嘴滑舌?都不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