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天下,或许都无人能与之匹敌。
晏宁蹭蹭他道:“像枯叶,像柳絮,像蝴蝶,像飞鸟。”
晏宁话音未落,整个人却是一震。
萧惜脚步也一顿,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疑不定:那榴花宫印的形状,可不是像一只振翅的飞鸟么!
晏宁心神俱震,无意识地紧了紧环在萧惜颈间的双手。
伏在他颈间喃喃道:“我不说,你不说,便没有人知道。”
这里是中原,远离为望城,遇不到熟悉的故人。
没有什么好怕的。
晏宁心底却升起了难以言表的恐惧:陇右和鲜卑太多人知晓萧惜的身世了,中原或许也会有人知道。
或许,有的人会从他们无法预料的地方猜测到萧惜的身世。
他带萧惜来中原,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么?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要怎样保护他的少年?
偌大的一个中原,容不下他的爱人。
他伏在萧惜身上开始细细的颤抖,萧惜将他向上托了托,温声道:“无事,不必这样紧张。除了你,谁会知道我体重异于常人?”
他鲜少讲出这样暧昧不清的话来,话中存了安抚晏宁的意味。
晏宁头伏在他颈间,忍了又忍,萧惜肩头渐渐觉出湿意来。
他在林间将晏宁放下来,将他揽在怀中,不知怎么安慰,只能不住的亲吻他。
晏宁小声啜泣,萧惜想了想道:“我觉得我应该很厉害。”
至少目前为止,除了因为紧张败给了勿忸于,他还没有遇到过旗鼓相当的对手。
晏宁失笑,眼里还挂着泪,人已经挂在他身上道:“不用觉得,你真的很厉害。”
萧惜慢慢道:“那你这样哭,是不是觉得我不行。”
晏宁破涕为笑,在他耳边呼了一口气缓声道:“你太行了,我现在腰还酸着呢。”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莹白的耳垂染成鲜艳的红色,用嘴唇触了触,还隐约带着些热意。
讲了几句话撩拨的话就羞成这样,平时在榻上也未见他轻些。
晏宁长叹一口气。
萧惜突然抱紧了他,晏宁一个闪神,已经落在树上,萧惜双臂揽着他,树叶也未见抖上抖。
晏宁与他心有灵犀,知道这是有人走过,凝神去细听。
一个陌生男子声音道:“今日我们就追到这里,被那两个婆娘拦了。”
另一个嘶哑的声音冷哼一声道:“看来七伬楼是对那姓张的贱婢势在必得了。”
晏宁一怔,抬眼去看萧惜,萧惜也摇了摇头,今日七伬楼的两位姑娘并未找到那张娘子。
而且看她们当时神色,去寻张娘子似是临时决定的,也并非有意为之。
之前的声音又道:“不如直接报了官府,她们留下榴花印,还在客栈里杀了人,官府难道会不管?”
嘶哑的声音冷哼道:“官府?那长安府尹是姓秦的姘头,长安县令把长安府尹当爹,像供着亲娘一般供着那姓秦的。”
他啐了一声道:“贱人。”
他讲话粗鄙,晏宁与萧惜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
一个女声遥遥传来,未语仍含着三分笑意:“赵堂主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又何必与新月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呢。”
晏宁与萧惜俱是一震:来人竟是位故人——且是他们两个都识得的故人:两年前在为望城中一别: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