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凝结变成半透明色的冰,掉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又碎成很多冰渣,化成水,流进松软的泥土里。
吕君祁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暂时呆在这边确实是对她目前来说最好的状态。他转移着话题,“你说这个圣主到底有什么用?南疆一直以来都没有统治者,现在怎么又出现一个让所有妖尊敬的人。难不成就是当个神仙供着?”
颜淑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的净化,说道:“谁知道呢,等你们走了我再去问问。”
吕君祁来了兴致,怼着颜淑的手臂,说道:“干嘛等我走啊,趁着我在,你去问问,然后看看能不能看花楼里的漂亮姑娘。”
颜淑转身,背对着吕君祁,心想:想嫖就算了,居然还想着白嫖。什么登徒子。
吕君祁立马换上了内心受伤的表情,奈何他拙劣的演技和放浪成性的过往,一下子显得格外滑稽可笑,这样就算了,他还说:“行吧,我明天就起身了,你要不要舍不得我。”
颜淑没动,他又起身,捂着心口说道:“真的走了,你别拉我。”
颜淑假装睡着,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吕君祁跩了一下她的躺椅,颜淑一下子被椅子盖住了,露出一张带有怒意的脸。
吕君祁倒也不害怕,仍旧风流地站在远处,用得意的表情看着颜淑,“拦不拦我?问你话呢。”
颜淑生气地说:“不拦,该回哪回哪。”
吕君祁一把掀开盖在颜淑身上的躺椅,椅子很轻,但却十分坚固。也正是因为如此,吕君祁才敢踢了一脚。
在他弯下腰的一刻,颜淑踹了吕君祁的肚子一脚,又灵活地起身:“该滚哪滚哪。”这次换她得意了,吕君祁装作很疼地捂住肚子。
“小淑,你这样我受不了。”
颜淑翻白眼,又摆好躺椅,回屋里拿来一床小毛毯。
吕君祁看着女子回来的身影,一改之前的不着调,认真地问道:“真不走了?”
“恩。”颜淑又躺回了椅子上,盖好毛毯。浅灰色的毯子有些许滑落在地上,却没人管,吕君祁也再一次坐下。
他用着轻松的口气聊着残忍的事:“你觉得......城郊死的那些女人,是谁害了她们?”
颜淑的睫毛微颤,等了一两秒回答道:“你们都查不出来,我一个普通百姓怎么知道。”
吕君祁又说:“这件事情,明明看起来就是暗杀,但是却找不到任何有关的凶器。”
“并且有老师傅看过,发现她们也根本没中毒,所有人死去的表情都很快乐。”
颜淑漫不经心地说:“或许是她们自愿的呢?”哪可能是什么自愿,她只是找不到任何头绪胡乱睡的罢了,一个人就算是自杀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根本是不可能的。
吕君祁从小便已经和她交好,自然料到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又极其不合时宜地说:“你不回去他娶别人了怎么办?”
颜淑转身,又一次背对着他,小小声地说道:“我回去了也娶不了我。”
吕君祁懊悔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暗戳戳地抱怨自己的心大。
话题就此终止,日子也照常过去。吕君祁并未离开,他还没有逛完花楼,颜淑每天都看着他清醒地出去,被好几个女人扛着回来。
“咚咚。”是敲门的声音。
颜淑放下手中正在塑形的陶瓶,其实还是一团陶土。她洗过手,才又慢吞吞地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长有鹿角的英俊男子,他行礼,恭敬地对颜淑说:“圣主大人近月可有休息好?”
颜淑走出房门,又拉上木门,不让人看见里头被她搞得混乱的场景,“嗯。”
男子抬头,“还请圣主大人跟我来。”
颜淑不动,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男子的鹿角渐渐由棕色变成乳白色,切割着广布的暖阳,颜淑不解,仍旧不愿意行动。
男子向后一退,心里想到:无论他拿出何种证据,圣主也不会认识。
颜淑转身准备开门继续自己的“四不像”的制作,刚到房间,一条巨蟒企图把她逼出去。颜淑也有些慌了,巨蟒化作人形,脸上还有些许鳞片,一双黄色的眼睛对上了颜淑的眼睛。
颜淑企图挣扎,但她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