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崇就更是吓了一大跳,刘七姑娘自己那是连句话都没跟她说过的,怎么就成占了便宜不认账了?“我和刘家姑娘任何一个都没有任何来往,我发誓!”
“我知道!谁都知道,就是刘家人心里也是明白的,但人家就要擒着你怎么滴!”李氏白了儿子一眼,还发誓呢!
“……”周云崇有些委屈,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李氏叹口气,“行了,摆这样子给谁看呢,我就是给你们提个醒,别以后见着个人就掏心掏肺的,都防着点!没揭开皮面,谁知道谁是人是鬼。”
等三个孩子都应下了,李氏才宽了宽心,其实周杏周梨姐俩李氏是不担心的,周杏是好像天生慢热些,能与她相处得极好的除了家里姐妹,这些年下来,也只一个温仪,旁家的姑娘也能玩得好,就是感觉好像差了点火候。
周梨从小就是个小机灵鬼,从来不吃亏,别人也说不出她有什么不好来,连学里的女先生也常说周家四个姑娘周梨最有灵性。
李氏最担心的反而是周云崇这个长子,姑娘养在内宅,就在跟前看着,儿子总是要在外头跑的,偏儿子又是个最像他父亲的,性子随和很容易就交到朋友,又有些少年义气,路遇不平就想伸手管一管。只是这样也很容易惹上麻烦。
不过想想又觉得,自己儿子像他父亲也没什么不好,左右比像他娘一点就炸的急脾气好。
李氏也是叫刘氏伤着了,本来妯娌四个,大嫂子邱氏出生好相处又少就不提了,在老家的三个,李氏与弟媳妇不搁,与刘氏最亲近,待周梅周云峻姐弟三个也十分亲厚比起周云崇兄妹也不差什么了,原以为刘氏也是如此,今日算瞧出不同来了。
叫刘家这一闹,李琦就有些不愿住在周家了,早些时候清平巷的屋子就收拾好了,只是姐姐姐夫一直不许,总想着清平巷太远了,出个什么事周家也看顾不到。姐姐一片好心,李琦也不好辜负,原是想着等周家回乡祭祖时再提搬出去之事,只是刘家这事一出,李琦无论如何也待不住了。
“我们先搬出去了,日后也好叫刘家般走,这么多姑娘老这么住着也不是个事儿,索性叫云崇到我那边住些时日。”
“这是阿崇的家,竟要阿崇避出去是什么道理,就不避,怼着住着!”李氏十分气愤,非要赌气不退让。
“阿姐!不过是两个无赖罢了,何必堵这口气,得叫阿崇躲得远远的才好!”李琦却是知道刘家人的秉性的,当初李琦刚中秀才时,刘家还来镇上找傅先生探听过亲事,叫傅先生直接回了。
后来告诉李琦时说了一点子刘家的事,刘家秀才公养了七个儿子,更偏爱长房和幼子。
长房年岁长,也不怎么在镇上走动,性子如何暂且不论。
幼子却是莲河镇上有名的混子。整日游手好闲的,在镇上闲逛,取的媳妇也是镇上有名的地痞的女儿,也就是老秀才这些年闭门读书,不常在镇上走动,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
那刘七婶的妹妹就是拉着人家小子一道往湖里栽,叫人一块捞起来,非逼着人家娶的,这事虽未宣扬开,但镇上谁人不知?
刘家这一回是没成,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下一次,也不是说刘家姑娘就一定不好,但是娶了刘家姑娘就相当于是叫刘七叔这一对儿泼皮无赖沾上了,只怕一辈子都甩不掉了,还是避一避的好。
李氏能怎么办呢,只能咬牙同意,心里却更恨了。
李琦离府动作很快,李家的院子早就收拾好了,当初来京时是轻车简装,东西也不多,都是些常用的物件,随手一收拾也就得了。
李琦带着母亲妻子与周家辞行,原本的周家西席之位也辞了,实在是宅子离得远,来回不方便。
从松鹤院出来,李琦松了口气,周老爷子自那日起便病了,原不该在老人家病中离府,只是这回老人家病因特殊,自家出府,或许能让老人家好受些呢。
果不其然,自家去辞行,周老爷子没开口挽留,只一个劲的道恼,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李家人从来安分,李琦更是自家孙儿的先生,反而因为刘家的事让人搬走,实在是周家招待不周。
李琦自然是不在意的,本来就准备搬出去的,宅子也早就收拾好了,开解周老爷子,原本早该搬了,不巧刘家人进京了,这就不好走了,人家一来你就说要走就有点不合适了,主要怕人家不好想。想着等过几天再说吧,张家又来了,这不就一直拖着吗。
这回搬出去也好,李母前儿还说呢,还是要搬出去才好,没得在亲戚家里过年的,在别人家祭祖还怕犯了人家的忌讳。
原本乔迁新居,是要请亲朋好友暖锅灶的,只是请了周家就不好把周家住着的客人漏了,只是李琦实在不愿跟刘家打交道,干脆只请了姐夫一房的过去认认门了,再请了沈先生一家,简单摆一桌就算乔迁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