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早在院外焦急的看着这一切的渡元瞅准时机,急急的朝里喊了句:“渡明,主持师父要你去大殿一趟。”
净空到底是有些怵主持的,他狠狠的踹了渡明一脚出气,随后便带着人泱泱的离去了。
渡明看着窝在她怀里的小猫咪,心下总是安稳了些,也好,他救不了自己,救了旁人也不错。总归是一条性命。
晚间,渡明削了根胡萝卜给她吃,看着渡明那眼里充满期待的样子,她还真有些难以拒绝,即使她生平最讨厌的吃的便是胡萝卜。
后来,渡明抱她入睡,外面天寒地冻的,白小舟在渡明怀里很快就舒舒坦坦的睡着了,梦里她还给渡明做了一大桌子才,有红烧鱼,油焖鱼,还有清蒸鱼。在她自小长成的意识里,她觉得鱼是最好吃的东西,所以她想把这最好吃的东西全都让渡明也尝尝。
“喵~喵喵喵。”她在渡明怀里舒服的翻了个身,但怎料她一时舒服的忘了行了,将自己的原本的身子给变出来了。
在她身旁的渡明因为白日里净空的责罚,痛的还未睡下,一扭头的功夫,就跟未着片缕的白小舟对上了眼,还是相近咫尺的距离。
“你!怎么又是你!”
渡明很急,急的在床上直接滚了下去,扯着腿间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白小舟顽劣,想来爱捉弄人,此番看着渡明的窘状竟直接卧在床上笑了起来。可渡明傻,这丫头也断不精明。她这不管不顾的一笑,让渡明以为她又是在开玩笑作弄他,别说对她生出情愫了,没生出恨意已经算是不错了。
“你身为女子,怎么如此不知羞耻?”
白小舟也收了收笑意,撅着小嘴把脸一扬,露出素色被子小凹凸有致的身段,“我喜欢你,所以我睡你的榻,有错吗?怎么就不知羞了?”
渡明真的急了,拿上一旁架子上的外衫就出了门去,半响都没有回来。白小舟也想跟着他过去,可又怕惹他生气,外面这般寒冷,他又有伤在身,实在不能瞎折腾。
白小舟认真想了想,又是撅着小嘴,给他留了张字条,便化作猫形,两三步跃出窗外。
外面风大,方才渡明又是走得急,门大开着,那白小舟留下的字条,便这样被风给吹到了门外。那纸条上面,几个隽丽的字留在上面:渡明,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舅舅告诉过我,女孩子要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同床共枕过,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了。我还会回来找你的,到时你若是再训我,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语句颠颠倒倒,不修边幅,一瞧便是个没有文化底蕴的。
但便是这张微不足道的纸条,使得渡明命丧黄泉。
那日,这张纸条被风吹走之后,不偏不倚直接落到了净空方丈的门庭外,晨间便由打扫内院的小和尚递到了他跟前。
所以,日后这便是净空三番两次陷害渡明的根据,也是因为这张字条,渡明在支持方丈面前无话可说,他没有说谎,但这字条上他的名字却是她反驳不了的事实。
那在渡明整日跪在殿前的这段时日,白小舟去哪了呢?
那晚她在渡明房间离开后,便跑去酒肆买酒喝,因为舅舅告诉过她,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可以将心里最喜欢的人记得最清楚。哦,她的舅舅便是掌管太平水榭的连织一,绝美容颜,风华绝代。
她去喝了,一共喝了四罐,脑袋了,关于渡明的记忆当真清楚了不少,她幻想这渡明此刻就在她眼前,摸着她的小脑袋,清清楚楚的说,我喜欢你。
后来,她听邻桌的两个男子议论,说那皇宫里的楚妃娘娘楚青桥是如何的温柔漂亮,又身居九朝姿色榜第一。
白小舟便想着,渡明如此不待见自己,莫不是自己不够美丽,或是不够娇柔,没有凡间女子该有的模样。所以,她当即起身,前往九朝皇宫,想见一见那传闻中美不胜收的皇宫,更想见一见那为天下男子仰慕的楚妃娘娘。
那日当晚,她便见到了,传闻中楚妃娘娘温柔华贵,乐善好施。可白小舟瞧见的楚妃断不是那般模样,或者说只在白天那样。白日里她与皇上饮酒作乐,可到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身边的太监便会为她抓来一个长相比较俊美的宫女,灌药,割腕,饮血。
她才是妖,亦是想都想不出这般吓人的想法。她被吓到了,连半分反应都做不出。末了,她手脚冰凉的回到了太平水榭,追着自家舅舅磨了三四天,想连织一给他支出个一招半式,到底怎样渡明才会接受她。
但她这样软磨硬泡了三四天,硬是没讲渡明和尚的身份说清楚。连织一也是浑得厉害,直接将半瓶尽欢散倒进了一盅茶里,丢给白小舟道:“这便是要那人钟情于你的东西,你只要让他喝下,天涯海角,定叫他忘不了你。”
白小舟顿时满心欢喜,连忙问道:“真的?”
连织一笑得花枝乱颤,左手环了个圈,复又将右手食指放了进去,对自家的小侄女道了句:“相信舅舅,你会来谢我的。”
就这样,欲上山砍柴的渡明在那林间的茅草屋内,毫不知情的饮下了那含有高剂量的茶水,半炷香的时间不到,他便浑身发软倒在了榻上,起先白小舟还傻傻的以为那只是一杯被自家舅舅施了法术的茶水。但直到看着渡明双眼渐渐失神,到最后满脸通红,将自家那身憎衣撕了个干净,她才清楚了,这是连织一在胡闹。
可当时已经没有了半点解决的法子,她眼瞧着渡明难受的“哼”出声。
“渡明,是我的错,让我来帮你吧,事后我不要你负责,你若想做和尚,我便不会看你,你若是还了俗,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
渡明狠狠的将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白小舟推了一把,唇间抖着吐出来两个字:“滚开!”
白小舟也急了,她当着渡明的面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褪下,复又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身体半倾,将软唇覆上他的脖颈。
……
事后,渡明自知犯了大错,便想着回菩音寺找师父请罪,可先前净空狠打渡明的场景不是胡闹,任他这样回去,白小舟怕他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