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肉?不,我一生坦坦荡荡,哪怕饿死,死外边,这这儿跳下去,也不可能偷肉吃。”
“所以你干了什么?”
男孩笑了笑。
“我那么喜欢肉,肉也喜欢我。哪里需要靠偷?生产队里头人来人往,大食堂里头的厨子肚里油水鼓鼓囊囊,连带着那些个杀猪佬也是脑满肠肥的。他们的孩子的嘴上,手上,全是油光光的。”
“村子里有很多心照不宣的事儿,但像我一样留意的人却不多。当我哪天听见张屠夫家的俏夫人肚子里那些肉嚷嚷着总有些腥了吧唧的鸡蛋清掉进来脏了它们身子开始,我就知道,是时候救它们的同胞进我肚子享福了。”
吴奈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眉头紧皱,一副忧愁的样子。嘴角却强行抹开些笑意来,总而摆出一副足够乡村爱情的嘴脸。
“你那会儿才初中吧……”
吴奈真没想到会有这种操作。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能够听一块肉说话这个看起来鸡肋的能力,真挺秀的。
“还好我是初中生,所以不会惹人怀疑。被我发现和隔壁木匠搞七捻三后,我隔三岔五就可以过去找她拿碗猪下水。名目嘛,就帮人家孩子补习来着。当然,也方便打掩护。我不贪,就为吃个肉。”
“没想到你小子看起来贼眉鼠眼的,成绩好像还不错?”
“我可不想一辈子土里头刨食。我要赚大钱,建个地下室,屯好多好多肉。”
“有够接地气。”
吴奈礼节性鼓励了一句。
“好了,今儿就先聊到这儿吧。饭一口口吃,人一天天做。咱先回去休息吧。”
听人讲故事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儿,毕竟男孩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吴奈这样耐着性子听人讲故事,无外乎图男孩赶紧地恢复记忆,消除执念。
然后成为他的容器。
听到这里,他感觉自己实在有些顶不住了,如果再逼着他听下去,估计能直接无聊死。
心里的焦灼情绪是会感染人的,吴奈不想莫名其妙再把罗小通变成一个炸药桶。
虽说他今天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就是罗小通,但想起了很多记忆,这就是长足的进步了。
夜晚的冷风呼啸着,吹平吴奈燥郁不安的心情。
他甚至尝试着拿出飞剑踩在脚底,试图御剑而行,但事实证明变成了他拖着飞剑飘。
这般思索着,两个灵体便又一前一后回到了五通庙前。
只是现在的五通庙,有了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