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查特拉斯摇摇头说,“但你可以不用怀疑你的记忆,你记忆中的事确实发生过,我还不足以篡改记忆。”
江厌陷入沉吟,脑子里思绪百转。
现在姑且把查特拉斯的觉醒能力视为一种洗脑,因为它符合洗脑的定义。江厌已经确定自己刚才被查特拉斯洗脑,错误地捆绑住了自己。但真正令江厌惊诧的不是身份的转换,而是他竟然对洗脑有一丁点的察觉。
他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中了招,并且感觉不到任何逻辑上的错误。
这种没有感觉的,即便有所防备也难以意识到的手段让江厌心中一沉。他突然想起和鱼啄静在二号次行星空间站的经历,他们仿佛被一只眼睛无时无刻的凝视着,他们没有任何秘密,所做的一切都会被那只暗中监视的眼睛所察觉。
而且更重要的是,与他们对接的破溃的线人并不是真正的线人,而是被谁顶替了。真正的线人则在他们与冒牌货见面后没多久就不幸身亡。心思缜密的鱼啄静绝不可能把线人认错,除非在她看来,她其实并没有认错。
“在空间站你欺骗了鱼啄静对不对!”江厌往查特拉斯迅速逼近,但他最终没能走到查特拉斯跟前就被长度有限的藤条拽住腰杆,“当时就是你在监视我们,不,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监视,没有任何人监视我们。因为我和鱼啄静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鱼啄静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你,是我们自己把行踪泄露出去的,因为她早就中招了!”
“足够敏锐。”查特拉斯点点头说。
江厌怒气冲冠,朝查特拉斯怒斥道,“你现在怎么不保持神秘了?啊!”
“因为这是给你敏锐判断的奖励。”查特拉斯饶有兴趣地说,“试着再猜一下,我是什么时候对鱼啄静使用能力的。猜猜看,我觉得你可以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做梦!”江厌朝查特拉斯啐了口唾沫,“谁他妈想被你玩弄。”
查特拉斯摇摇头,他目不转睛地凝视了江厌大约十秒钟时间,而后突然宣布道,“你会猜的。这样如何,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果你猜中了我的问题,那我就告诉你鱼啄静在哪,或者答应你一件事。”
江厌愠怒地瞪了查特拉斯一眼,随即低下头,“你是不是在想我一定会猜峰会开始时?不,既然你要和我玩,那就玩得大胆一点。第一次,初出茅庐的鱼啄静第一次和你对上的时候你她就中招了,而你紧随其后跟随渔民登上远洋的渔船。所以直到现在,鱼啄静都认为你并不认识她,认为你不知道她来自破溃。”
这次轮到查特拉斯略显惊讶地张了张嘴。
但江厌并没有任何庆幸喜悦的情绪,反而咬着嘴唇,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