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不知,不过他一定比任仲要高,否则也不能令一个长老为其跑前跑后。”
“可还记得他的长相?”
“个子很高,长脸,宽眉大眼,薄唇……只是,这也是他年轻时的样貌。”
田允和柳儒雅面面相觑,那几个人几乎都有这类特点,又如何分得清。
见众人迷惑,曹松又道:“在益州时听闻,他的家人都到了晋地,还有他的儿子好像也在江南拜师学艺。”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李怀是那种极度自私之人,他这类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和家人,而他也一定不会离得太远。
……
李怀还在武昌,只不过他又挪了个地方。
此刻,他正在心里骂着自己。真是枉作聪明,明知歃血盟不会放过自己,却仍惦记那些钱财,真真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此时那些人一定都在武昌,而自己拖家带口又如何能轻易走脱?他咬咬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一番冥思苦想之后,他招来了任仲。
当年岭南帮初建,任仲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后生。他感激这位尊主,没有他的赏识他便没有机会短时上位,没有他,就是十个任仲也早死在了江北,更不用说此后的富贵快活。如果用几个字概括形容这位任长劳,那就是“死心塌地”。
在岭南帮也只有任仲和孙继煌知道尊主的真实身份,在他眼里,这位尊主就是睿智的化身,一个前无古人的存在。文白青和那个曹松栽了,可这些他并未放在心上,他知道尊主一定会有更妙的招数。
到底是聪明人,尊主一番话说出,任仲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是妙计。
……
冯正星在牛家洼见到了冯正虎和刘睿真等人,大家又是一番惊喜和感慨,死里逃生的经历令所有人都为之庆幸和心悸。
牛家洼是一个小村落,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一定会引人注目,安顿好曹松,田允和冯正星、刘睿真等便相继带人离开了牛家。
众人商议,李怀有可能还在武昌,之前的数次惊扰他都没有离开,这里一定有他割舍不掉的事物,应趁其尚未善后尽快找到他,否则,一旦他得以脱离,天下之大便更无寻觅之处。
冯正星还是回到了王家。
周宁数日不归,王耿心里早已起了疑念,他派王恒四下打探,自然是毫无消息。他也是极有心计之人,料想这个周宁一定有自己的隐秘。
果然,一个冒然传来的消息证实了自己的疑虑。
现在周宁回来了,他却满面欢喜的迎了上去。
他忌惮周宁的身手,自己身边的人加起来也是白给,是以还得小心周旋。
“兄弟可算回来了,这几日愚兄一直担着心,生怕有什么闪失,快坐,快坐!”
当家的客气,周宁反倒有些难为情,便连连拱手,道:“让当家的费心了!那日在下一心想拿住那厮,便一直追出了城外,哪知这一追便失了方位,不留神,竟被那厮骗入一处山谷。亏得那谷中有兽类勉以充饥,直至昨日才觅得路径。”
这话鬼才相信!心里做此想,口中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愚兄还指望贤弟撑腰呢。”
说了一会儿闲话,王耿自然把话题引向了那伙人。其实,这也正是冯正星心里所想。
“兄弟可知道那两个人的来历?”
冯正星故作费解,挠挠头,道:“那两人确实有些功夫,应不是一般的匪类,只是仅凭身手却难以判定,当家的意思是……”
王耿摇了摇手:“兄弟误会了,愚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些人一定有极硬的靠山,否则也不会横插一手,硬是夺人口中之食,我是想拜托贤弟在江湖中打探一下,也好心中有数。”
“这个……那在下就尽力探访一下吧。”
想了想,冯正星又道:“当家的与那些人多有接触,当有些蛛丝马迹,可否说来听听,也好在打探时多一些头绪。”
“说实话,这伙人甚是精明,从未参与生意的细节,更不要说露出什么隐秘了。”
整个一群废物,只一个下马威便俯首帖耳,冯正星心里鄙夷着。
正觉无趣,王耿却一拍大腿:“我怎么忘了!”
冯正星一愣,期待的眼神盯着豁然一振的王耿。
“那日在城北,我见一人躲躲闪闪地走在巷子里,心里奇怪,便打算绕过去看一看。哪想到,刚走到巷口便与那人走了个对面,匆匆间觉得面熟,后来才记起,此人正是那伙人中的一个。”
“那人去了哪里?”
“当时只觉面熟,便未再留意,不过看情形就是旁边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