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蓝玉庭我也不会放在眼里!剑我拿走了,你回去告诉他,任平生会去找他的!”
蓝凌儿听出了任平生要放蓝凝一条生路的意思,立即对蓝凝道:“你赶紧走!”
“那你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大家都耗在这儿,谁去搬救兵?”
“好,好,你们等我!”蓝凝赶紧从地上站起来,仓皇逃走。
“把他也放了!我告诉你玉牌在哪儿!”云飞发话,“这次保证,不耍花样!”
“我不走!”
“犯什么傻?”
“腿在我身上,你管不着!”
任平生却道:“我凭什么放人?我都吃过一次亏了,你的保证我一个字也不信。”
“生有数,命有固,悲莫悲,司命顾。”
“你……”任平生眼中闪着疑惑,此人竟认识司命剑。
“有他在,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好,我可以放他走!”
“蓝林,你先走,我保证,我会好好地回来。他不会杀我的。”
蓝凌儿虽放心不下,却见任平生确实敛了杀气。
任平生却道:“你若不走,我可以立刻追上去,把刚才的少年也杀了。相信凭我的轻功,这不是什么难事。”
蓝凌儿当然知道这并非难事,如果他想,他就是先杀了自己和云飞,再去追蓝凝也来得及。权衡再三,她只好先撤到瘴气林外,只盼云飞能和上次一样,侥幸脱险。
确认蓝凌儿已经走远了,云飞道:“任前辈,能否回答我几个问题?”见任平生神色不郁,他又道,“我都在你手里了,还被你点了穴,你还怕我耍花样吗?”
“量你也没有这个本事。”
“彼时在流云镇,你是否让人去给一个叫狗二的人下过毒?”
“任某杀人从不用毒。说到下毒,我倒记得这是你的专长!”
云飞尴尬一笑:“那大成赌坊,有个叫拳头的打手,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拳头?没有听过。”
“所以你肯定也没有让人带过一张沾着‘仙子醉’气味的油纸给我?”
“什么纸?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任前辈缘何会在杜康酒坊?”
任平生听他一通不着边际的问题,也觉得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便也如实作答:“我查询玉牌下落,到流云镇不久,就知道我要找之人已死,我去过他住处,发现暗格已空,而后我见到一个空酒瓶,寻访而知,那酒产自杜康酒坊,可以拿到东西。”
“寻访而知?杜康酒坊倒闭数年,谁告诉你的?”
“一个乞丐。”
“一个乞丐?可是一个瞎眼的乞丐?”
“正是。他自己说闻到了我手中酒壶的气味,想起了当年杜康酒坊的‘仙子醉’。”
果然!之前在流云镇一切都太顺理成章,让他以为任平生就是一切事件的主谋。而真正的主谋也许就是想看着他们针锋相对,好坐收渔翁之利!
“可以说了吗?玉牌在哪?”
“交给薛老前辈了。”
“你又诓我!他怎肯收?”此玉牌虽然人人想要,但是也是一个大麻烦,天机神手退隐多年,他怎么肯将这种麻烦揽上身?
“因为我以玉积子的下落做交换。”
若是这样,倒说得通。“你真的把玉牌交给他了?”
“前辈想想,我如此惜命之人,又明知道前辈在谷口等着,有什么地方比留在天机神手的落云谷更安全呢?”
倒是有理。
“那么你便说说司命剑吧。你如何认得它?”
“当年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司命剑,晚辈侥幸一睹过真容。”
“天色昏暗,看一眼断剑就能认出,你说你只是见过,我如何相信?”无解剑突然出手,直刺云飞心口而去。
云飞连忙一闪身。
“你果然已经解穴!三大大穴都封不住你。小子,竟让我都险些看走了眼!”
“前辈见笑,不过是移位解穴的末流罢了。”
“物换星移!楚家的移位解穴法!你究竟是何人?”
他看着任平生,他果然熟悉楚家,移位解穴法虽是楚家独门心法,知道的人却不多。此人武功甚高,硬拼必死无疑,只能赌一把了。“我见前辈极为珍视此剑,莫不是楚掌门的身前挚友?”虽然他确实不记得楚天河身前有这么一位朋友了。
“并非。你不必知道那么多。”任平生道,“你还未说,你是何人?为何一眼便认得此剑?”
“因为——他救过我的命。”楚天河救他实在太多次了,“云飞生长于玄阳,楚掌门救我于歹徒刀下,教我修习了一些楚家武功心法,我虽未拜在他门下,但楚掌门于我恩同再造,如父如兄。我后因私事离开玄阳。八年前的惨事发生后,我马不停蹄地赶到玄阳,却仍然晚了一步,楚家已面目全非,只余下残垣断壁。他死后,我曾悲痛万分,日日借酒消愁,后来又遇到了刘进……云飞何其有幸,此生能再见到楚掌门之剑。”说着,云飞已跪倒在地。
“原来如此。”任平生见他神情悲恸,言辞恳切,敌意减退了不少。
看来宝押对了。云飞趁热打铁:“楚掌门之恩,云飞此生已无以为报,不知任前辈可否将剑赐予在下,此后余生,吾将日日焚香祭拜,奉之如父母灵位。”
“你倒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任平生想到自己行踪不定,带着它确有不妥,“也罢,既你有此心,便交于你吧。”
云飞恭恭敬敬地从任平生手中接过司命剑。剑身冰凉,云飞看着它,心里百感交集。
“有件事我要提醒你——离蓝家人远些。”
“为何?”
“若你真念及楚天河旧日恩情,你最好先搞清楚这把剑为什么在蓝玉庭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