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再也有半日路程,我们便可回到大营。”一个精兵策马走在镇国公身侧,肃声说道。
镇国公微微眯眼向前方望去,大致心中有数后边偏首向身后一名黑衣男子看去,眼神晦暗不明。
张玄阳感受到来自镇国公的视线后,微微一笑道:“国公,大营将至,在下尚有皇命在身,就此别过。”
镇国公翩然抬手,对张玄阳拱手一抱道:“多谢国师救命之恩,来日若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张玄阳轻轻摇头道:“国公言重,我出手相助也因天道有命,无需言谢,只是先前之事,望国公慎思。”
镇国公紧抿双唇,没有回话。张玄阳亦不强求,挥鞭一打,便策马离去。
寻风乘马走近镇国公的身边,低声问道:“主人,国师这是?”
镇国公目送张玄阳离开后,依旧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沉声说道:“国师此举,切莫于外人道。”
寻风面色一凛,接口应下:“是”。
是夜,镇国公带领余下亲兵回归大营。
“报”一名小兵一边喊着,一边跑进营帐内,一脸喜气地说道:“启禀世子,国公爷他回来了。”
“回来啦”钱彪听到消息后,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窜到前来报信的小兵面前,抬手将他提起,激动地问道:“你可看仔细了?确定是国公爷?是全整的吗?”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外透了进来,镇国公抬手掀起门帘,调侃道:“老彪,不若你自己亲自来瞧瞧,我是否全整。”
屋内的将士原本还有所思虑,这会见到本人,都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来,一脸欣喜地围到镇国公身边,仔细打量他。
钱彪高兴地一个健步冲到镇国公面前,嘭的一声双膝跪地,双目含泪道:“国公,你可算回来了,老彪还以为你去了呢。”钱彪一边说着,一边掩面大哭,哭声震天,弄得满屋子里人都心中凄切。
镇国公面色含笑地轻轻将钱彪牵起来,抬手替他拭泪道:“老彪啊老彪,你好歹也是驰骋沙场的武将,哭成这幅模样,让下头看到了,岂不笑话你。”
钱彪闻言,面上一红,立马止住哭泣,朝四周瞥了一眼,看到众人都笑盈盈地瞧着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嘟囔道:“我这不还是因为担心国公嘛。”
镇国公也看出钱彪这是害羞了,轻轻地拍拍钱彪的肩膀,对着屋内众人朗声说道:“好了,都莫要再笑话他了。能得诸位这般记挂,我殷煦在此拜谢。”说罢,便拱手对众人俯身一拜。
屋内众将见此,忙回礼道:“国公言重了”。
镇国公礼毕直起身子,刚好看到殷颢站在一旁,直直地看着自己,便笑着开口说道:“回来就好。”
殷颢见父亲对自己说话,便拱手行礼道:“父亲。”
镇国公笑着点点头,起身往桌案前走去,看着桌上的舆图,低头沉思。
殷颢行完礼,直起身看着父亲,心下疑惑,若是以往父亲定然会询问为何离京,而这次竟然问都不问。
镇国公看着舆图上的标注,开口问道:“你们原本打算如何?”
殷颢上前一步说道:“五州合力,分散北狄军力,率一路人马沿落凤溪抄至后方围剿。”
镇国公看着布阵,点点头淡淡地说道:“不错,不错,就按照这个战术来吧。”
“可是国公您不是回来了吗?”钱彪一时疑惑,这次目的是就国公,如今国公回来了,为何还要继续。
镇国公拿起一个旗帜摆在一座山脉上,漫不经心说道:“伊塔木狼子野心,日月可昭,我等岂能姑息,必竭力除之,以绝后患。”
“可是,陛下已经决定议和了。”殷颢心有忧虑,忍不住开口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