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与众不同。”君离淡然道，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那日晚上，顾亦凝被留在了明贤斋罚抄家训，后来她跑了出来，春风无意间撩起了他的刘海，他也无意间用那只眸子望到了那些他本不想去看到的东西。

“如何？”莫渐宸向前凑了凑身子，一副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模样。

“她和常人确实不一样。”君离悠悠道。

“有何不同？”莫渐宸继续问道。

语毕，君离的眼眸中便划过了一丝疑惑，不过这疑惑很快便又消失了，转而代之的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慢条斯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刚包好的草药放进了一旁的抽屉中：“有何不同？这点你不是应该很清楚的吗？月亮。”

月亮......

这二字从君离的口中说出来后，莫渐宸便突然抬起了头，双眸不禁一紧，像是被君离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没错，君离口中的月亮正是莫渐宸，莫渐宸正是那只被顾亦凝起名叫做月亮的猫。

他是一只猫妖，而这件事，除了君离，便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君离知道他是只妖，他也知道君离刘海后面那只与众不同的眼睛。而这些，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从小，他们便一起长大，久而久之，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他们之间也慢慢变得透明了。

君离似笑非笑的看着莫渐宸，那阳光温柔的眼眸中此时竟掠过了一丝邪魅：“你天天都与顾亦凝在一起，怎么没有发现她的不同之处？”

莫渐宸每晚都化成一只猫去顾亦凝的芷鸢阁睡觉，这要是被顾亦凝知道了，怕是会气得跳起来吧。

她的不同之处......莫渐宸并没有立刻给予回应，冷俊的面孔上满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自然是发现了她的不同之处，可具体的却又道不明。

她的魂魄仍是纯净的，可灵珠却无法感应到那至纯的魂魄，而她那纯净的灵魂，又像是少了些什么似的，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过门之后的她性情大变，常常会道出一些他人无法理解的话语，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还有......她与莫城昊到底有什么关系？

“在想什么呢？”君离见莫渐宸迟迟没有发话，便伸出了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将莫渐宸那游离到了千里之外的目光又重新牵了回来。

“本王在想......”莫渐宸若有所思地抬起了眸，看着慢慢坐到了椅子上的君离，“这顾亦凝，会不会已不是原先的那个顾亦凝？”

君离听到了莫渐宸的这般猜测，倒也没有显得很惊讶，似乎一切也正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那天顾亦凝满脸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在元宵节之后还会有灯会的那一刹，他便萌生了这种想法——有些东西，是墨国延续至今的习俗规定，而在顾亦凝明明从小生长在墨国，可却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外乡人。这些想法，君离一直埋在心里，也没有道出来。

还没等君离开口说些什么，一阵敲门声便使两个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进来。”君离淡然道。

门慢慢被推了开来，门口站着的是白夜：“王爷，八王妃吵着要去外面逛逛，拦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