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打碎了,地上有人匍匐着,死命抓住头发,像是要把头皮硬生生扯下来。
“呃……”白昭发出一声闷哼,头止不住的疼,好像有什么在拼命钻进他的脑子。
有股剧烈的痛感,如离玄之箭般,猝然钻进他的脑海。他一下软了腿,扶着桌角的手滑下,一把扯掉了桌布,一套茶具就被打翻在地。
莫不是他体内的余毒未清?
可十一已经走了,谢安也不知去向,若真是那毒未解,他还得去后院走一趟,只是章月那厮,威逼也不一定会交出解药。
可现在该担心的不是章月给不给他解药,而是他现在疼得倒地,爬都爬不动。
当初中的那毒,毒性是随着他的行动慢慢扩散加剧的,且他肩上带伤,将他的注意力分离了不少,想来那疼痛的程度的也不低。而这次的痛感来的猝不及防,又气势汹汹,他完全没时间适应,直扑扑地就跪倒在地。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那股剧痛才慢慢减轻,待其完全消失,白昭已经满头大汗了。
他扶着桌角勉强站起,白衣在地上扫了几转,变得灰扑扑的,额上贴着湿发,气息喘喘,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清醒过后,他感觉自己完全像是换了个头。
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去后院走一趟,既然他体内还残有毒气,当下就得解决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作,那种抽筋拔骨的感觉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三次。
拖沓着走到大厅,让管家帮他烧了点水,准备洗个澡,又问道:“谢安去哪了?”
“不清楚啊,主人的动向,我向来是不知道。”
“去城西的郊外了。”
苏衍倚在门外的柱子上,抱胸而立,带着笑意,见他状态不好,立即放下手走到他身边:“你怎么啦?偷牛去了?”
“……没事。”
白昭遮掩着,声音虚弱,现在脑子还有点昏昏涨涨的,他暂时不想解释,只想好好泡个澡。
苏衍眯了眯眼,道:“那你先好好休息,谢安很快就回来了。”
“嗯。”
白昭转身欲走,苏衍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你这么无条件地相信谢安,可是对他有什么目的?”
闻言,白昭的脚步一顿,稍稍回神,沉声道:“我的目的,就是找到我的家人,别无他意。”
“别看他才十几岁,我可没见过比他更狠的人,他天生就是一把刀。”苏衍自顾自地说着,疾言厉色,一字一句都戳进白昭心坎里,“可偏偏这样的他,对你却百般顺从,甚至不惜重回流云来救你一命。”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和我哥花了好多年的时间才搞定谢安这个麻烦,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你,可他对你却一见如故。”
“我不知从前你与他有何渊源,但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对你的信任,不要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