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说的认真严肃,白昭摊了摊手,不禁笑道:“你看我这样,能伤害他?要真和他动起手来,他不把我打残废就不错了。”
“不,你没那么简单。”苏衍摇了摇头,上下打量着白昭,“我丝毫查不到关于你,和你家人的任何信息。银线算是一种暗器,但用的人不多,为何偏偏你的家族就要隐居,我实在是想不出原因。”
白昭勾了勾唇角,心道:若是这么容易就让你查到,那我不白活了这十几年?
不过谢安既然没有把他的身份告诉苏衍,也定不会告诉别人,到现在为止,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外人,说到底也只有谢安一个。
若是傀儡师重出江湖,不知又会掀起多大的风浪。还好他没有当着别人的面用过傀儡术,暂且也不要轻易使用,斗斗拳脚功夫就行。
“既如此,就不要查了,没有必须要告知你的原因。你只需要知道,若我要立足于这乱世,一根银线,足以。”
白昭脱去了脏乱的衣服,身体浸入温水中,一身的疲劳被稀释后,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闭目养神一番,他缓缓抬手,温润的手掌还带着水珠,水滴顺着他的手肘滑下,层层水气如雾萦绕,其中伸出一根银亮的白线,草根一般饶了个圈,乖乖地立在他手心之中。
白昭又呼出一口气,眼神发愣,似在自语:“目的……若我说,我并非只有一个目的,你当如何?”
他嗤笑一番:“真以为山野村夫就只会劈柴打猎吗?”
房间里弥漫着氤氲的水汽,不时传来水花拍打的声音,似还有喃喃低语,屋外有人的拳握紧了又松,反复几轮,终是叩响了门扉。
“是我。”
漆黑的眼瞳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白昭从水中站起,白净的皮肤覆上一层浅粉,还有丝丝缕缕的热气沈腾,他捞起衣架上备好的白衣,三两下收拾了便去开门。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谢安手指微动,却被他压了下来:“你在洗澡?”
“嗯。”
他衣带松垮,春光乍泄。暖玉般的胸膛露出大片,脖颈下清晰可见的锁骨,和肩膀上一道骇人的伤疤。
狭长的眼眸轻挑,他歪了歪头,揽去耳边的湿发:“进来吧。”
谢安感受到屋内一片热气,浑身都暖了起来,手心里的温度也比平时热了许多,他轻轻的牵着,神色有些恍惚。
“有事吗?你刚回来不去休息?”
“嗯,有事。”
“说吧,我正好有空。”白昭慵懒地倚在床架上,长发垂下,发梢还挂着水珠。他双手抱胸,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尽数洒在他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更贴身了,身形完全被勾勒出来,比起往日的风流模样,倒是显得浪荡不少。
可惜谢安只是垂着眼,低低地说着什么事,他什么也看不见。
“我可能,知道你族人的下落了。”他按住白昭的手,抑制住白昭的躁动,“但再说之前,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白昭呼出一口气,道:“你问。”
“如果找到你的族人,你是不是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