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莽汉厉声道:“你这毛头小子在这破地方待久了,还不知道原的情况吧?”
小虎陪笑道:“大爷看您说的,这我哪能知道。”
那莽汉将他的大刀一下子砍在监武神君神像上,方才被他摔得断胳膊断腿儿的神像,此时被他一刀砸下去,将将砍在脖子上,正好给这监武神君来了个身首分离。
白珞眉头一扬,见那莽汉正打算大马金刀地坐下,她勾了勾指让那凳子偏了分。那莽汉一屁股坐下去一个没坐稳,哐啷一声摔在地上。
那监武神君的神像是泥塑的,被那莽汉一摔一砍便落了一地的碎片,这莽汉这般跌落下去正好被那些碎片扎了一屁股。
那莽汉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他奶奶的!”
小虎陪着笑赶紧又抬了把凳子来:“大爷您消消气,您坐这儿。”
那莽汉将大刀往地上一杵,顺势就往凳子上坐下。但他屁股上被划了不少伤口,这一坐下去就好似针扎一样疼。他屁股还没沾着凳子就又腾地站了起来:“老子坐锤子坐!”
小虎又陪笑道:“那您站着消会儿气?”
那莽汉自觉脸上无光,越发地恼怒指着小虎破口大骂道:“你个不长眼睛的狗东西,我告诉你现在即便修士也不尊什么监武神君了。原各地的监武神君庙都被砸了!你们还敢供奉这种肮脏玩意儿就是和天下修士过不去!”
白珞眉头一挑,想不到这莽汉五大粗,匪里匪气的模样竟然还是个修士?那当真是失敬了。
“你们天下修士算什么玩意儿?”姜九疑的布兜里鼓鼓囊囊的,他刚去客栈旁的铺子里看了会儿,买了不少西域的小玩意儿。
白珞还未开口讥讽那莽汉两句,姜九疑正好蹿了进来。他一见地上被砸碎的监武神君神像就生气起来。
那莽汉见姜九疑少年模样,就是个半大孩子,顿时恼怒起来:“你又算什么东西?”
小虎见二人就要打起来,赶紧劝架道:“大爷,公子,您二位都消消气。小的这就把神像放回去,这样您二位都看不见就不生气了。”
“凭什么要放回去?”姜九疑怒道:“这神像就是让人供奉的,自然该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人日日供奉参拜!”
“我呸!”那莽汉重重啐了一口:“那监武神君算什么东西?若不是那丑八怪,人界能被魔族侵扰?听说那丑八怪屠杀了兖州百姓,烧了历城,还屠了一个山的村子。匪类都有道义,那丑八怪却没有!只因他要从兖州过,从历城过,他便杀人!这是什么道理?”
“你是听谁说的?”白珞缓步走了进来。她虽不在意那劳什子神像,但这二百五口一口一个丑八怪着实听得人头疼!
那莽汉打量了白珞一下怒道:“这原各处都传遍了,那还能有假?”
姜九疑恶狠狠地看着那莽汉,气得牙关紧咬,他从牙缝吐出几个字来:“尔等宵小,不敬神明。”
姜九疑语气慎重,竟让那莽汉心一惊。那莽汉比姜九疑高出一头,被这半大孩子骇住面子更是挂不住,他将声音拔高了度恶狠狠地说道:“哟呵!你这毛头小子待怎地!”
姜九疑认真道:“管教管教你。”
那莽汉乐了:“就凭你?”他将大刀“哐啷”一声砸在地上:“呵,这原能管得住老子的还没生出来!什么宗主,尊主都管不了我,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拿老子咋地?”
姜九疑掌微微颤抖着,当真动了杀意。
“九疑。”白珞冷冷出声。
姜九疑回头看着白珞收起了眼的狠戾。
白珞淡道:“饭菜该凉了。走吧。”
姜九疑还想好好教训下那莽夫,白珞却不给他会,已经向着客栈的房间走去。姜九疑知道若是此时他执意要动,白珞让自己在那莽夫面前摔个跟头算是轻的。
他只能跟着白珞向厢房走去。但走回屋里,姜九疑越想越气。他阴晴不定地看着白珞,胸口一起一伏,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白珞不解道:“为何需要在意?”
若是被人抢去几锭银子她可能还要心疼一下,但这砸的神像又不是她自己买的,如何会心疼?
姜九疑似乎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脸上的神情又是惊骇又是嘲讽,随后竟然一推门跑了出去。
郁垒低声道:“你下了昆仑后一直在蜀不出,不清楚原情形。在魔族结界打开之后,伏羲、神农的神庙便被人砸毁了去。就连有些祝融神庙都没能幸免。”郁垒给白珞斟了一杯酒意味深长地说道:“昆仑并不是密不透风的铁桶。”
自打人界盛行修仙以来,昆仑神族的威望便日渐衰弱。百姓们烧香供奉更多的只是像节日应个景而已。
白珞饮了一杯酒淡道:“那孩子还太小了。还看不透这些。神原本就不应该是昆仑的虚职,若要得人敬仰,也要自己值得。”
“不谈他了。”白珞放下酒杯:“我们说说你。”
“说说我?”郁垒挑了挑眉。
白珞认真地问道:“这一路上你有事瞒着我,是什么?那日在雾灵山上你可来得晚了些。”
“果然瞒不过你。”郁垒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确定只有他与白珞二人在此之后才缓缓说道:“那日你去救陆玉宝,我将雾灵山都搜了一遍。我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足迹。”
白珞眉心一拧,自然知道郁垒这“其他人”指的是什么。
雾灵山上有白珞、赵狰等许多人,脚步虽然杂但也数得清楚。郁垒指的其他人,自然是指无天神尊。是赵狰在说谎,还是无天神尊就在我们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