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琅又细细打量了下,陶勿言五官其实不算出众,只是这肤白和气质,便将她与众人分将开来。
周氏拉着宋桂娥道:“你看我们站着作甚,坐下说罢。”
宋桂娥推辞一番后,才坐下。
周氏道:“勿言最近身体不好,站久了便觉身体乏累,便也坐着,向夫人莫怪。”
“怎可怪得?令爱可是受了风寒?”
周氏摇摇头:“倒不是,勿言素日连房门也懒得出的,叫了郎中来看,吃了药也不见好,前几日梦到菩萨与了我一顶金灿灿的冠,第二日勿言便精神了许多,我想着这定是我诚心礼佛,菩萨慈悲于我,这便到寺庙里来还愿。”
宋桂娥先是惊讶,接着又微微笑道:“周孺人福报深厚,想来泽被子女了。”,周氏点头,自然是受用了。
“不过,我是俗人一个,”宋桂娥说着呵呵笑起来:“虽说神明之意不可猜,但也想知道这金冠是何用意?”
周孺人低头笑笑,望向众人道:“原本我也是不想说的,勿言好的当日,王府便送了帖子来。”
“帖子?”宋玉琅轻声重复了一句,看着众人又息了声。
宋桂娥笑着看了看她,转头对周氏道:“王府送贴,可是选妃的?曾有耳闻,晋王的肖妃去年因病薨逝,这足足一年了才有再娶的打算。”
“那可是个深情的了,咱就没这好福气。”崔桃娘一席话惹得大家笑作一团。
陶勿言则抿了抿嘴角,表示笑意。
宋桂娥正要接话,一个丫鬟急急忙忙跑过来,道:“夫人,外面来人了。”
周氏点头表示知晓,回头对众人道:“咱们去西厢房。”
一众人进了西厢房,厢房内只一张罗汉床,床俩边是俩个灯架,上有铁托盘放着俩个半截蜡烛。
周氏和陶勿言先坐下了,宋桂娥一众人站在一旁,周氏道:“向夫人怎的如此拘谨,坐下来咱俩论论佛理。”
宋桂娥福身致谢后,方才坐下。
宋玉琅站的无聊,四处张望着,这屋子空空旷旷,确是灰尘不染,像是常有人打扫,门外这时传来声音,是男的声音,宋玉琅余光瞅着,仔细听着,也不知道他们说甚,崔桃娘转头看了看,又百无聊赖四处瞟去。
宋玉琅见那些人进了大殿,又收回目光,看着崔桃娘的葱绿裙的绣花,又瞧着宋桂娥耳朵上的金玲珑,接着,视线又移到了陶勿言的鞋上,鞋倒是普通,白底高低绿缎面,看了一阵,又回头瞅瞅双彩,双彩正在那愣神,她轻笑了一下,收回了目光。
宋桂娥和周氏说说笑笑,从佛礼说到了东街上的万锦织。
估摸着那些人走远了,周氏道:“勿言这会儿子回去还得学些王府礼数,就不多聊了。
宋桂娥点头,起身送迎周氏。
待送走周氏后,崔桃娘问道:“怎的不跟着一起出去,怕是人要多起来。”
“跟着周氏听她说自己女儿如何将要当上王妃么?你看娘和周氏聊了这么久,三句不离王府,前有温氏望族,后有大大小小官员的女儿。不过蚁子官的夫人,也就只有如此显摆了。”钱秀儿不紧不慢地说着。
宋玉琅听着,觉着颇有些道理,只不过平时温和少言的表嫂,如今的话语倒有些让她侧目了。
宋桂娥只道:“陶检校和柳经历同属一个宗师,如今柳经历是六品,陶检校才九品,周氏自有不甘。”
意识到自己有点说多,宋桂娥转言道:“走吧。”
上了轿子,念如与轿夫们道:“夫人让去松柏坡绕一圈看看杏花。”
崔桃娘收了消息,在轿子里扯着汗巾儿:“就一个小土堆,有甚好看的。”
到了松柏坡,玉琅撩开帘子,此地刚到太原府是见过的,不过几天,这杏花却有些落了,看了半晌,她灵光一闪,让双彩去传话。
一阵传话后,四个跟轿丫鬟,跑到树下,折了一簇开得正繁得杏花,然后用汗巾把樱花插到轿子上,崔桃娘觉得新鲜,让人多采了几簇。
一路上,这四顶开着繁花得轿子引得行人纷纷侧目,惊奇不已:“。
到了府门口,门口小厮见了念如,匆匆上去耳语了几句,念如神色凝重,又将话转与宋桂娥听。
玉琅见还不进去,撩开帘子看,只见念如站在崔桃娘轿子旁,说着什么,而后又起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