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能够化形，但留客平时还是喜欢以蛇身活动，只有要见客人的时候，他才会变成人身。

不仅留客如此，这其实是绝大多数北荒妖族的风格，以自己原本的妖身为贵，喜欢自己本来的族群。

就好像当初在古冢山的时候，为了跟道门俘虏打交道，衔蝉儿不得不化为人形，当时她只觉浑身难受。

但来了南荒，留客才发现南荒妖族完全是另一种思维、另一种文化。

南荒妖族普遍崇尚人类文化，平时也喜欢化为人形。斑山君喝退方丈山大军时，也是以人身出现的。

李衍真对此的解释是：北荒妖强人弱，南荒妖弱人强，所以才会形成两种不同的风尚。

不过留客觉得不全是如此，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因为就连鲤鱼山这种平时见不到人类的地方，也是以人身为贵。

灰头平时就是以人身出现，留客就懒懒地缠在她身上。只有交合的时候，留客才会变成人身。

这天留客就缠在灰头身上，由灰头带着他巡视药园，也去办一下李衍真交待的事情。

前几天李衍真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批本地马匹，让留客负责育种事宜。

李衍真觉得本地马匹过于弱小，如果能每代选取强壮者，最后就能培育出一批好马。

留客大概也听懂了李衍真的意思，不过他身为妖族，还是另有打算。

留客让灰头去找常娟儿，常娟儿现在每天都在药田那边辛勤工作，游逸子也对她表示认可。

游逸子一手石杵砸得她满头包，一手明心鉴奖励诱惑，现在常娟儿被她整治得服服帖帖，一口一个“姨娘”叫着。

两妖很容易就在药田里找到了常娟儿，她正蹲在地上查看一些小幼苗的长势。

见到灰头带着留客来了，常娟儿起身问候：“有事吩咐？”

留客道：“你把板栗子叫来，这边有要事需要它去办。”

板栗子就是那马妖的名字，因为马妖浑身栗色而得名。常娟儿匆匆离去，很快就把它带到了留客的面前。

板栗子不知道有什么事，本来以为只是常娟儿找自己，没想到是留客，只能低头听训。

对这些妖族俘虏来说，留客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些妖族俘虏是死是活，就听留客一句话。

这也是留客跟李衍真要来的权力，否则留客也不敢说能让这些妖族听话。

留客也不说话，只是让它跟着自己，一路走到了药园旁边的马厩。

板栗子哪敢多问，只能乖乖跟着，走到哪是哪。

马厩是前段时间新建的，板栗子自己也参与了建设，甚至在建设过程中出力最多。

因为要照顾马的生活习惯，由板栗子这马妖来亲身指导再合适不过。

马厩里水槽怎么放、干草怎么放等等，这些都是板栗子安排的。

这会儿马厩里已经有了几百匹马，根据雌雄分成两边，从中间完全隔开。

板栗子大着胆子低声嘶叫了一下，似乎是在询问。

它问的是：“唤小妖来，是为了马厩的工作吗？”

留客道：“从今天开始，除了药田的耕种以外，你每天来马厩这边看一圈。”

说着，留客让灰头带他去母马那一边，板栗子跟随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