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睡她会着凉的。
谁知虞稚顺势扑进他的怀里,手臂胡乱一环,让他没办法把她抱起来了。
他低笑出声:“这么着急投怀送抱,是不是喜欢我?”
“唔。”
耳畔传来软糯的轻咛,像是不自觉地哼唧,又像是在回应他的问题。
殷九策眸色渐深,深不见底的漆黑仿佛要将人吸进去:“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躲着我?”
只有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他才能这般肆无忌惮。
也不知虞稚有没有听见,又有没有过脑子,一阵凉风吹过,她瑟缩身子抱得更紧了。
因为姿势不对,殷九策没法把她抱起来,只能任由她紧紧地抓着自己。
蹲守在旁边吃狗粮的士兵们一副被甜到的表情,被卫尉呵斥两声,一哄而散。
然后吃狗粮的人中间多了个卫尉。
没多久,虞稚就逐渐进入梦乡,抓着殷九策衣衫的手也松了,他这才能把她抱起来,给她裹上狐裘披风,送回去休息。
两人一走。
“呜呜呜……摄政王和王妃太甜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对象啊!”一士兵捂着嘴哭丧。
“你长得这么磕碜,别把人姑娘吓着。”另一名士兵得意道,“反正我已经定亲了,就差打完仗回去过小日子了。”
“哪个姑娘这么瞎?”
“滚!”
季星珩瞅着那两个士兵你追我打,乐得直笑,转头看了看已有醉意的杉月。
她好像有心事,喝酒不是因为高兴,而是想发泄什么。她总是这样,让他猜不透她的心。
“哎,季小将军什么时候和月卫尉成亲啊?”
不只是哪个喝多了的士兵喊了一句,顿时引起八卦的笑声。
不等季星珩做出反应,杉月忽然站起身来,冷漠地敛着眸,生硬地吐出四个字来:“不可能的。”
说罢便大步离去。
季星珩愣住了,笑声也戛然而止,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这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在他们看来,季星珩和杉月就是两情相悦的一对儿,做什么都会在一起,成亲是早晚的事。
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只是闹变扭了而已,于是都开始劝季星珩去哄哄。
季星珩受伤地低下眼眸,对身旁人的劝解无动于衷。
他明白了……杉月根本对他没意思,他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她就开始用行动回绝他了。
是他自作多情了……
热闹的军营火光如昼,几多欢喜几多愁。
几日后,齐军继续向前进发,火速拿下楚都附近的三座城池,还有两座城池岌岌可危,军队和百姓几乎都逃走了。
如今只剩下楚都了。
在征战期间,一支约莫百人的军队平白无故地消失,下落不明。
再次找到时已经只剩下尸体了。
据目击者说,是敌军挟持了王妃,他们去追结果中了埋伏。
然而虞稚一直待在黎城,连城门楼子都没有踏出去过,更别提被挟持了。
据说那个女人与虞稚长得一模一样,虞稚猜测很有可能是于碧云,除了那个偷走于安歌脸的女人,这世上再找不到和她那般相似的人了。
为了不再让将士们白白送死,虞稚下令,以后再看到她被挟持,都不许去救她。
话虽是这么说,但以虞稚在军中的威望,很难真地避免悲剧再发生。
只有……杀了于碧云!
虞稚正思索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经她询问才得知,有歹人在军中的饮水里下毒,已毒死了一大批人。
罗鸩……
她凛冽地眯起黑眸。
还记得于碧云顶着于安歌的脸在江湖上摸黑神机门名誉时,就有人见到过罗鸩,看来此次下毒也是他无疑。
这两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不遗余力地找她麻烦。
虞稚立刻前往军营,用焦爷爷给的百毒丹解了初中毒的一批人的性命,带着鸣珂去识别粮草饮水中的毒物,来了一次大换血。
大量粮草饮水染毒无法再食用,军队不得不停止进攻,等待新的粮草饮水运来。
殷九策和虞稚并肩而立,天空之上红云重叠,霞光万道,极为瑰丽。
两人沐浴在夕阳中,像极了一对璧人。
“又要去楚都了?”殷九策微微偏头。
虞稚声音浅淡:“嗯。”
殷九策又道:“正好军中无事,我们一起。”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