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茗衾冷哼了一声,品味不过如此,“他自己城府深,也喜欢城府深的,你说他们俩要是生个孩子,不知能精明成什么样。”
“夫人说什么呢,您哪样不如她了。”青黛嘟囔了一句,目光中带着些许不满,接了若雪递来的梳子。
若雪笑着给她开心,“夫人天生丽质,又天资聪颖,日子久了,侯爷一定会待您如珠如宝。将来您生了小少爷,就是堂堂正正的世子,还不气死她们几个。”
黎茗衾笑了笑,声音柔柔地轻斥了一声,“让人听了,还以为我才嫁进来,就成了怨妇。咱们是官家出身,看看贺姨娘的样子,咱们能低过她去?那就更不能低过冯姨娘和萧姨娘去,咱们把分内的事办好,谁也挑不出错儿才是正经。”
“是。”若雪瘪着嘴点头。
黎茗衾额头上梳了个侧牛角似的髻,上面簪了金镶玉的石榴花,下面又梳了个略显松垮的髻,用细细的金丝网兜着,金丝网上串着几个细小的翡翠珠子。她伸手托了托金丝网,让它贴得更紧一些,对着铜镜满意地笑了一下。
再穿上石榴色的衣裙,披上白裘大氅,黎茗衾讽刺地笑了笑,“都说人靠衣装,不管咱们怎么想,大家还是都托了侯府的福。走,到东郊的作坊看看去,人应该也快到齐了。”
一辆轻巧的马车从侯府后门悄无声息地出了去,三人坐在马车上,黎茗衾闭目养神,青黛、若雪不时地相互使着眼色,忍不住做着口型,怕吵了她,半点声音不敢出。
最后还是青黛先开了口,“夫人,奴婢听说东西大街各有几间铺子要卖,有两间大小合宜,您若是能租下来,也很体面。”见黎茗衾不答,又想起赵妈妈交待她一定要把话说给黎茗衾听,索性把话挑明了,“您是侯夫人,除了宫妃、王妃们,就是您们这些侯夫人了。您的人要总在平民百姓中间周旋,难免丢了身价。卖得贵了,说您欺负他们,卖得便宜了,又会被说成自轻自贱。不如租了那两间也精贵些。”
“我在东大街上也有铺子,如果要租,还不如用自己的。”黎茗衾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她,说完又继续闭目养神。
青黛、若雪松了口气,若雪帮腔道,“的确不必租,您用自己的,还省了银两,又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得闲话。”
这样确实不会被说成故作姿态,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黎茗衾闭着眼睛笑道,“别光想着名声,如今黎家还有多少名声?义安候府的名声又有多好了?你们不会过了几天金贵的日子,就忘了此侯府非彼侯府了吧?想成事,就得先放下身段,这可是侯爷教的,你们敢不听?”
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对看着,心虚地不再说话,这四天来,她们确实越来越听戚慕恒的话了。晚上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