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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日程雪走到身边后，柳白第一次正视程雪，那张熟悉又陌生的、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的憔悴小脸儿，让他心头传出一阵阵的酸痛，他下意识就想要伸手去替程雪拭去脸上的泪珠，然后亲昵的把她揽进胸口，把那具娇小的身体紧紧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怀抱里。

就像小时候那样，她负责哭闹撒娇，他负责温柔宠溺，这是两人特有的方式与默契，然而现在……手臂刚刚提起一点，就无力的垂下了，这并不是刻意控制的结果，只是心意阑珊，唯余苦涩罢了。

叹了口气，柳白脸上挂起了一个涩然的微笑：“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程雪一听这话，眼泪掉的更厉害了，甚至捂着胸口，微微躬下了腰，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显示出了她此刻的痛苦之深。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程雪对柳白的了解无疑是极深的，她看得出柳白说相信她是真心的，可是那抹涩然的微笑却意味着，柳白对于她说的是真只假并非十分的在意，反而因为勾勒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而觉得无奈与难堪。

柳白没有意识到程雪为何哭的更厉害，只因为程雪当他的说辞是敷衍，只能一脸无奈的解释道：“我是真的相信你的，齐谷那人我了解，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会当个立牌坊的婊子，除非有更大的利益驱使他，不惜砸了自己的牌坊，而这更大的利益，无疑就是卫磐的态度，或更确切来说，是卫磐接纳他进入核心的态度，卫磐对我一直以假仁假义的无视居多，为何忽然就成了齐谷在卫磐心中加大分量的重要筹码呢？以前我一直想不通，可刚才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感情在那个时候你已经开始疏远卫磐他们了，以至于卫磐不甘心，恨我入骨，如此齐谷自然就愿意做个马前卒了。”

柳白越是解释，程雪哭得越厉害，那眼泪哗哗的，搞得柳白最后有点儿慌了手脚了，这样子哭，一不小心恐怕会哭出个好歹来吧？

他哪里知道，此刻程雪心中所想的是，柳白真的已经不怎么在意她了，否则为何会连她这点小心思都揣摩不到，反而一个劲儿的解释起来，她是真的要失去他了！

程雪哭的蹲在了地上，柳白则是一脸无奈的站在一边，半晌，程雪终于止住了哭泣，柳白也总算松了口气。

见柳白松了口气的样子，程雪心下顿时又是一苦，差点儿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狠狠地摇了摇嘴唇才生生忍住，有些怯生生的道：“小白哥，我现在很难过，特别难过，你、你能再为我唱一次歌儿吗？就一次，真的就是最后一次，好吗？”

柳白张了张嘴，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但还是僵硬的说道：“小雪，我，你也知道的，进少元宗外门后，我就再没唱过歌儿了，我现在哪里还会唱歌呀，真不行了，你就别为难我了。”

程雪狠狠地吸气，把眼泪蓄在眼眶眼，不让它们掉出来，有些气恼和委屈的道：“那我唱，你听，行不行，你保证，要听完，听完这一次！”

柳白脑袋微微偏开，实在是不忍心再拒绝，所以就点了点头：“嗯！你唱吧，我听着就是。”

“这首歌，是你以前唱给我听的，我特别喜欢，缠着你让我一句句教我，你还记得吗？”

程雪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的掉落了出来，不过语气却顺畅了许多。小飞电子书xx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