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你……是你？拓跋，你，你……”

卫磐脸上满是震惊，继而又是震怒，但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拓跋见状，将瓷片一丢，朗声道：“受辱和前途尽毁，甚至于有性命之忧，师兄你选哪一个？”

“你他妈是什么意思？”

卫磐见拓跋悠哉悠哉的模样，气得是青筋毕露，咬牙切齿。

“师兄受辱一事，我躲在竹林一侧，看得是清清楚楚，可是师兄你知道吗？与我一同暗中观看了你受辱全过程的还有一人，他叫慕容碑！”

“执法长老慕容碑？”

卫磐猛然一个激灵：“他，他在那里做什么？”

“护持某人呗！”

卫磐张了张嘴，脸色猛然涨红：“你的意思是慕容碑是在暗中护持柳白？我不信，柳白是个什么玩意儿？凭什么让慕容碑暗中护持，也许、也许是护持我也说不定呢？”

“如果是护持师兄你，慕容长老就不会说出让我早日脱离卫氏门徒，好自为之的话了！”

拓跋幽幽说道。

卫磐好似被人正面一拳狠狠打在了脸上，半晌都回不过神来：“那、那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要脱离卫氏门徒，现在就不会站在师兄你的面前了。”

拓跋叹了口气，正色道。

卫磐闭目仰起头，重重的喘息了几声，而后呼吸渐渐平复，理智和冷静也逐渐恢复过来，虽然模样凌乱，但气质已经又变回了那个意气风发、气度不凡的卫氏门徒的首领了。

“拓跋啊，我错了，我浮躁了、狂妄了、自以为是了，悔啊，悔不听你劝谏，悔不听你忠言，直至今日吃了大亏，才醒悟过来，哎，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拓跋先生，以后还请你多多教诲我，日后但有所成，功劳有先生一半儿，成果亦有先生一半儿，还请先生不要计较卫磐往日的得罪之处，让你我重拾初心，携手共渡难关，共创未来。”

拓跋此前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卫磐冷静理智的时候，还是非常明智甚至英明的，就好比眼下这彻底的放下身段，便是拓跋明明晓得卫磐有七分做戏的成分，可依然还是被感动了。

上前一把扶住硬要下拜的卫磐，热声说道：“师兄，何须如此，折煞我也，当不得、当不得，只消师兄日后能明白我拓跋的忠心，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其他方面全力以赴自不必说。”

卫磐拗不过拓跋，只能拍拍拓跋的肩膀：“先生，以前委屈你了，但请你相信现在的卫磐不是过去的卫磐了，请你拭目以待，咱们来日方长。”

“师兄，英明！”

“哈哈，英明个屁，不过呢，局势险要，能换来你我兄弟诚心齐心，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高兴倒是真的！”

卫磐揽住拓跋的臂膀，有点迫不及待的道：“先生啊，你今次让程雪当中羞辱我，表面上的目标自然就是让我无地自容，无暇再考虑如何为难柳白，只能仓惶鼠窜，但其中想必更有深意，到底如何，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高深的，只是师兄身在山中云深不知罢了，说白了就是让师兄受辱，如若真的耽搁了柳白的参悟，师兄这一辱，就能抵消掉后续许多的为难与责难，而且有程雪那般插手，我就不信能不乱柳白之心，届时其实同样起到了干扰柳白的效果，让柳白参悟之事，无法达成！”

卫磐心悦诚服的竖起大拇指道：“先生真是足智多谋，哎，以前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身边有先生这样一个智谋之士，却不能用，真真是，想想都心痛悔恨啊！”

“那么先生，我们针对柳白的事情，是不是要暂时缓一缓？或者干脆放弃？先生只管直言，以前我为情所惑，迷了心窍，但现在我已经想通了，跟柳白之间的梁子，不过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势利女人，实在是不值得，如果于大局有碍，我个人荣辱事小，吃了这哑巴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是了。”

拓跋见卫磐澄明如此，心下也是高兴，脸上带着笑意道：“师兄能这般想却是大丈夫也，不过眼下我们只怕没有作大丈夫的资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跟柳白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