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坊主扑通跪了下来,欲爬到宋皎面前求情,却被直银一剑拦在了原地。
她看着眼前泛着冷光的长剑,手一软直接仰在了地上,两眼翻白。
宋皎起身,冷眼睥睨:“本来是想等我走之后再解决掉你,可是现在我实在忍受不了你的存在了,你待过的每一寸土地,呼吸的每一缕气息,都令我恶心至极。”
他大步离开屋子,仿佛多待一刻身上就会被不干净的东西沾染玷污,临走时留下一句:“处理干净。”
直银抱拳:“是!”
说罢,他托着王坊主走向了她的屋子……
……
宫里的寒笙百无聊赖,御书库里的书一周就全部都看完了,皇帝虽然偶尔来找她聊天,但到底政务繁忙,如今竟然要靠时不时戏耍两个贴身宫女来找乐子,最近还用雾镜偷窥了后宫女子的勾心斗角。
相思从没见过这样“高冷”的神尊,只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不由猜想:莫不是相思入疾,导致主人性情大变?
寒笙自觉倒是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回到她少年时的日子,活泼有趣,无忧无虑,有时打开雾镜看世事百态和人间风俗,结果被师尊冷着脸训斥不好好修炼。
那都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相思有时疑问:“主人,那两个宫婢你不打算处置了吗?”
寒笙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冷,严肃告诫它:“这个世界里有些怪异的气味。”
“在我身边安排这样一个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又毫无意义,不该是政敌的安排。”
相思灵光一闪,突然想到魔域的那几个人。
自从主人下界之后,他们似乎有些安分的过头了。偏巧在这个世界气息不宁的时候,月汲又不得不去了魔渊镇压那帮躁动的余孽,简直太过巧合了。
它想提醒一下寒笙,又意识到她不记有关弦寂的恩怨前事,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只好在一旁干巴巴地提醒:“呐……主人,你要不要提防一下魔尊部下的那些人?说不定他们也是来找碎片的?”
寒笙俯视打量它几眼,目光冷静:“无祭神渊向来不理尘事,魔尊的人与我又有何渊源?就算是来找灵魂碎片的,也不该在我身边安插眼线,而应该去宋皎那边,他们明知道这是没有用的。”
她蹲下来,两根手指捏住相思的后颈,平静地直视它:“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从黎漾莫名敌对到月汲暗中保护,她就看出此行必有风波,月汲比她还不染尘埃,又怎么会莫名其妙拜托自己去管这事。
不过她没继续问下去,反正那水球不会害自己就是了。
相思松了一口气,如果继续往下编,它就要露馅了,果然这种事还是要月狐狸和黎小漾来搪塞。
寒笙依旧把它的话听了进去,将魔域归入到了潜在敌人的范围里,悄无声息在相思身上挂了一个护身符,以免她不在的时候有人意图暗中加害这只兽。
至于宋皎,他身上有她的玄玉,应该出不了太大的问题,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多给一个护身符就万全了。
这时,门外的卷玉有事禀报:“殿下,如今京中赏花会盛行,您可要出去看看?”
寒笙瞧了一眼,这两天竟然还没把这人折腾够,居然还敢在她面前主动说话。
她突然来了点兴致,状似无意地问道:“哦?难道其中有什么值得本宫一见的东西?”
卷玉绘声绘色地将赏花会的盛大热闹天花乱坠说了个遍,末了还特地加上一句:“听闻许久不见的清濯公子也会上台表演呢!”
寒笙听及此处,彻底想明白了,这是变着花地也要让自己出宫去啊……就是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天罗地网等着她呢?
“行啊,给本宫更衣。”
她不是知难而退的人,更何况这确实是一个和宋皎相见的良机,说不定顺便还可以劝服他来到自己身边,这样也好方便保护他。
卷玉听到后,脸上的笑容都来不及掩盖,直接命人备好了车辇,简直是迫不及待。
相思瞟她一眼,一只懒猫摇了摇头,舔舔爪子,不禁为她惋惜。
——真是个“天真”的傻姑娘呦~被人耍得团团转还笑得颠颠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