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怎么时不时地就来昭阳宫,烦不烦呐……”小皇帝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寒笃想了想:“如果她们下次再整什么幺蛾子,你要偷偷告诉我。”
弯翡乖乖点头,跟在皇帝身后垂头慢走。
“对了,阿姐还每日学琴吗?”他其实想问的是“那个琴师还每天找她吗?”
弯翡想了想:“这几日没有,殿下近日都闷在房间里不出来。”
“为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弯翡摇摇头,也是一脸疑惑:“并没有,只是从找猫那天回来就这样了。”
“这样啊……”寒笃到了门口,没让弯翡通传,边推门边喊:“阿姐,你在哪儿?”
寒笙没有回他。
她正在后殿卧室里逼自己吐出淤血,规制压制产生的伤并无大碍,反倒是因为拔出爻光和打破幻虚地所引发的内里淤结。
而寒笃一进门便看到了她吐出一滩黑血,急忙上前扶她:“阿姐!你怎么了!?”
寒笙摆摆手,接过手帕擦去嘴边的血迹:“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急道:“这怎么能说没事?你都吐血了!朕命太医给你看看!”
寒笙拉住他:“我真没事,这口淤血吐出来就好了,不必声张。”
“阿姐,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啊?是谁敢伤你?”寒笃急得要哭出来了,他从小便以长姐为重,甚至连江山社稷也比不过她。
寒笙抚额,喝了一口清茶,漱漱嘴里的血气:“我真没事,不必忧心。”
寒笃憋回眼泪:“我知道了。”
二人沉默片刻,他又提议:“阿姐,不然我去给你拿一些上好的药吧?”
寒笙见他仍是一脸的忧心忡忡,只好颔首应下:“去库房拿一些就行了。”
“好,好,我马上就去。阿姐你等着,我马上回来。”寒笃慌乱起身跑出门。
寒笙叹了一声长气,静静调息内里。
一墙之隔的相思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耳朵耷拉在眼睛两侧,心里不太舒服。
它很内疚——如果不是它闹脾气跑出去,就不会落单被抓,那些魔域的人也无法找到机会,伤害笙笙了……
宋皎站在它一旁,听到殿下受伤时也很茫然无措,内心十分焦急,迫不及待地想去看她,但她明显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件事。
一人一猫落寞地站在墙根的树下,背影凄凉。
宋皎最后决定晚上偷偷去看她——他运起轻功飞过高墙,夜入昭阳宫后殿。
其实寒笙从他一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但因为是他,所以并没做出反应,只是她想知道宋皎要做什么。
玄衣男人放轻脚步,腰间的玄玉透亮,他摸黑走到寒笙的床前,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给寒笙喂下。
寒笙并未阻止,顺势吞下,登时感到一股暖意流入血脉——这是一颗上好的补药。
虽然对她没有多大作用,但不免让寒笙心跳快了几分。
她等了许久,宋皎仍未离开,她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心中略微紧张。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有了动静。
他坐在床边,俯下身体,垂眸注视着寒笙的睡颜,脸慢慢贴了上去,温热的触觉印在二人的唇上。
寒笙瞬间感受到有一股电流从唇部流到身体的每寸皮肤,脸颊在漆黑中红得发烫,放在被下的手掌慢慢收紧。
宋皎此刻也并不是如他脸上的云淡风轻一般从容。
毕竟,夜闯闺房实非君子所为。
他趁虚而入,如果殿下醒来知道此事,定会大发雷霆、再也不见。
但他没能控制自己,还是做了这等孟浪非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