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又遇冷艳　　甘青就认真地把魏星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哎哎哎，我说美女啊，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信息，你不是没有跟着去吗？”　　“人家给你打电话都能把手机打爆了，但你的手机一直是不在服务区，没办法了人家才打到茶楼的。我也是被打断了瞌睡。”　　“得了吧，你是用手机接的电话，我敢保证，呵呵，你剧组里有内应啊，有卧底。”　　“姐你看你说得多难听啊。”　　“难听吗？那你就如实招来。”　　“反正就是求你去唱戏，不唱的话，张卯人民是绝对不答应的，而且是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　　“在张卯总共就演出三天，今天就是最后一场。”　　“那那，额的天哪，这会儿都都都……”甘青还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陕西话。　　“都1点了。”　　“我还有事情呢。”　　“什么事情能比为人民演出更重要呢！这好像是一位艺术家说的吧。”　　“讨厌，你就明说是我说的，套我。嗨，明白了明白了，看来你是来当说客的啊，美女。”　　听此一言，魏星星就扒着甘青的肩膀腻歪开了：“姐，你可要给我面子哟，我都给人家保证了。”　　“这个讨厌的金迪，他不是不认识我啊，我们还是策划小组的核心成员呢，怎么就跟我生分了。哈哈哈……”　　“还是那句话，打你电话打不通嘛。嘻嘻，这样一来不就让他们感觉咱俩更亲吗！”　　“那谁接我？还是谁送啊？”　　“本姑娘可以吗？”　　“你还有那一摊子呢。”　　“我都安排好哩。姐其实我还没有完完整整看完这部戏呢，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有什么好看的，你不就是还另有目的吧。”　　“姐你老耍笑人。”　　“那就赶紧走吧，还有百十公里路呢，到了还要化装，总不能让老姐现在这副黄脸婆子的脸上戏吧。”　　“哪儿啊，白里透红的，不化装比化装还好看呢。”　　“不许说假话，更不许夸张。”　　甘青打开手机，天哪，信息的提示音立马就响了起来，就像憋急了的屁一样，喷涌而出。　　“那这样吧，我简单收拾一下，你下楼给我在路对面要一份米皮儿，噢，多放点辣椒，用盛米线的那种桶装上，还别忘了筷子。嗯，我要在车上吃。”　　“辣椒多了不影响你的嗓子？”　　“我都说过千百遍了老是记不住，刘欢□□为什么唱得那么好、声音那么吸引人？都是吃辣椒吃出来的功底。”　　“狡辩，谬论。”　　“晚上要不要给你也安排一个机会上上台？”　　“杀了我吧。”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真传的吗？老还跃跃欲试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一样。”　　“嘿嘿，小心我给你个突然袭击。”　　“姐，我怕了，那我不去了行吗？”　　“不行，谁让你搅了我的美梦呢！”　　在张卯演出完回到商都，甘青和剧组的几个核心人物在一起碰了碰头，主要还是到全省各市巡演的事情，甘青首先向剧组请了个假，到各地的演出她就不去了，说是父亲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家里忙再加上心情不好，也唱不好戏，就有劳大家了，尤其是她还让金团长给刘碧霞捎个话，让谢谢她。　　另外一个议题就是文化厅为这部戏专门拨了100万元资金，把过去由个人或四团垫的资金都给人家退了，上级还特别指出，不能花个人的钱。　　其实这部戏从开始起步就是由甘青的戏曲茶楼投资的。说是茶楼的钱，其实也就是甘青个人的钱，只是叫法不一样而已。这回省里给的钱实际上也是以奖励的名义下拨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学生村官宋砚秋》在北京演出成功，为文化大省争了光，省里才专门划拨了这一笔奖励资金。　　怎么用这笔钱？上级其实说得很明白了，不存在什么争议，原来花了甘青的钱，现在还给甘青就完了。　　但是，甘青不同意，她在这个碰头会上先是给剧组请假，然后就专门说这笔钱怎么用的问题。　　“我们茶楼投资这部戏，一是我热爱这项事业，心甘情愿投资；二是说高尚一些，确实是为了扶持我们民族艺术的发展，要把话再说透一点，我认为现在是抢救；三是，嗨，说点儿自私的吧，这也是我的一个心愿，一直想演一部大戏，这回算是实现愿望了。各位老师不会因此说我是思想狭隘的人吧。”　　大家都说甘总你多虑了。有的人还说，现在能有你这样的有识之士站出来为振兴地方戏曲做贡献已经很难得了。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是我投资了，那么省里下拨的这笔钱我坚决不能要。既然省里是按奖励下拨的，那么就应该奖励大家，奖励剧组里的每一位人员。自从开排以来，大家都很辛苦，可以说是披星戴月、任劳任怨，都为这部戏尽了一份责任。各位老师看看，是不是商量个奖励方案，最好不要吃大锅饭，弄上几个档次。”　　大家都觉得这是花甘青的钱，都按奖金发给大家，有点儿亏心。原来吧，用了她的钱那是排戏，虽然大家也都发了工资，但是演出时确实也收有门票，尤其是像去龙城演出，地方政府财政埋单请全市人民的代表看戏，演了几天戏，就给了20万元。当时剧组谁也不敢决定到底该不该收这样的门票钱。这个问题都从这座城市请示到省里去了，结果省领导让按演出的天数和每天的座位查算，然后再乘以票价。嗨，这样一算，还算是给少了呢，那也就不用补了，还就是20万元吧。这样，这个钱也就算心安理得地收了。呵呵，还有在省会、北京演出时卖出的门票。尤其在省里演出时，省领导为了支持戏曲事业的发展，带头没有白要送票，而是自己掏腰包。领导都掏了，往下的小官们也都顺顺当当地买票了。在省城演出，新闻单位造势造得轰轰烈烈，还真都是群众自发买票入场看戏的。这么一算，剧组还有一笔不小的收入呢，除了发工资，就是发奖金也用不完。这归根结底也是由人家甘青给大家带来的机会啊，说明人家不但要搞艺术，而且人家也懂得经营，体体面面就把钱给赚了，谁能不从心里感谢她呢！　　由金团长这么一分析，大家也就更明白了，是啊，剧组是不缺钱的，这也就是说，用不上这100万元发奖金，也不能用这笔钱发奖金，应该归还给甘青。　　甘青见大家这样，这就有点儿急了：“我真的不能要这笔钱，这是集体的，非要给我，我会活得不安稳，可能要天天做噩梦的，求各位老师了，钱，一分不少放在咱剧组集体的账上，咱要来个细水长流，不能今天有钱了，就给它踢腾完，管他明天怎么样呢，不能这样，我的想法是咱要着眼长远，也许咱们到明年还能再上他一部新戏呢，这不是不可能的，对不对金老师？”她看了一眼金迪。因为再上戏，首先还是要先折腾剧本，所以她用眼神和金迪来了个沟通。　　金迪赞同地点头。　　甘青继续：“我的建议是用一部分钱给大家发发奖金，这也是鼓励大家嘛，马上就又要到各地去演出了，辛苦还在后面呢。”　　后来就确定由金团长带头，由原来策划组的几个人和财务上的人一起商量个奖金的发放方案。　　晚上，参加会议的几个人都要在婉约吃简餐，饭后大家还要在这里热闹热闹。　　甘青抓紧机会就把田鹏叫来了，她是看到那个冷冷的姑娘推着金团长呢。开会的时候没有看到，姑娘可能是在外面等着，会议完了，她也就上楼来了。哎，不对啊，到龙城、到北京，怎么没有看到这姑娘呢，不光是这几个地方，就是在省城排戏、演戏，包括到张卯去，也都没有看见这姑娘。今天第二次看见姑娘，甘青就觉得，其实这孩子吧，嗨呀，也不能叫孩子了，就是没有二十六七岁也有二十三四岁吧，这第二次看见她觉得不但年轻了，也漂亮了。　　机会应该是有的，他们几个重要人物肯定是在包间吃饭，司机、跟班的都要安排到另外的房间，这是规矩。这样一来，田鹏应该是有机会接近这个冷姑娘的。　　晚上的活动还没有结束，甘青借故说她去医院看父亲，就走了。　　其实她中间是接到一个短信：迎宾，5-303。号码是郝春雨不常用的那部手机号码。　　政府官员现在是越来越神秘了，这都几天了，自从那天晚上打电话没有约出来，甘青就一直没有主动再找过郝春雨，嗨，这家伙也没有找甘青，难道真的是忙吗？忙得连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的空都没有吗？不信！　　今天他又是在玩什么幺蛾子，跑到十几公里之外的迎宾馆去？　　甘青出了茶楼，首先冷静了一下，想想要不要去？她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钟，9点20分，不算晚。但是，要不要给郝秘书长摆摆架子，也让他难受一次？失落一次？十分有必要。但是，那之后呢？她想要的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