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不过小小奉仪,太子妃本没放心上,没成想竟看走眼了!
“好好好!好个阮奉仪,是个有出息的!”
送走前来送信的张德顺,太子妃脸上笑容再也挂不住,“殿下宠着她,本宫自当如是。春兰,你去库房取些衣衫、首饰,亲自送至右四院。”
李嬷嬷赶紧拉住春兰,迟疑道:“她不过小小奉仪,且尚未承宠,娘娘您现在便赏东西,未免太给她脸了吧?”
“嬷嬷前两日还说本宫多虑了,现在呢?哼,再不留心点儿,保不齐又是一个周良娣!”
李嬷嬷赶忙劝道:“娘娘莫要动怒,撑死不过一妾室而已。都说淮南民风开放,许多闺阁女出门都不遮面,这阮奉仪也是个不知礼数的,早晚惹恼殿下。现在嘛……爷有几日新鲜劲儿也能理解。”
“嬷嬷说的是,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得到娘娘赏赐?”春兰满脸不屑,让她去右四院送东西,她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好了,无论怎样,她都是殿下的宠妾,本宫作为主母理应贤良。”这时太子妃反倒不气了,“你不仅要送,还要风风光光送过去。记住了,去时脸色好些,莫要让人觉得本宫不够大度。”
春兰还想说什么,李嬷嬷反倒明白太子妃的用意了,当即恭维道:“还是娘娘大智慧,不过区区奉仪,哪用得着您亲自出手啊!”
太子妃稳坐踏上,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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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四院,北厢阁上下格外喜气洋洋;
太子接连四日皆入北厢阁,这放在以前简直闻所未闻,较是周良娣最得宠时也未如此。只是,众宫妃心生嫉妒的同时,也埋下了更深的疑惑:为何殿下从不留宿?
难不成白日宣.淫?
且不提从未流出此等传言,即便有,也没人会信。原因无他,概因那人是贺玄。
无论说不说得通,阮青得宠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晚些时候,连太子妃也赏了许多东西。至此,阮青虽未承宠,但东宫新宠身份算彻底坐实了。
阮青得宠,有人却失了宠……不对,从未承宠的人,又哪来资格失宠?
尚承徽恨死阮青了;听闻太子妃也赏东西时,又慌了神,甚至顾不得天色渐晚,带着丫鬟便急匆匆赶去了宜仁殿。
尚承徽去了宜仁殿,同住右四院的陈奉仪却只能偷偷抹泪。
“可恶!狐媚子!贱人!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日日缠着殿下!”看着一言不发暗自垂泪的陈念真,杜鹃又气又急,“小主您别哭了,快想想办法呀!”
“殿下喜欢她,我有什么办法?”陈奉仪擦擦眼泪,凄苦道,“她是我的姐妹,理应恭喜她才是。”
“呸!什么姐妹呀,小主您真心待她,她有把您当姐姐吗?”杜鹃恨铁不成钢道,“您看她宫里人少,好心把月慧送她。她倒好,不仅不感激收下,还搬出殿下来压您!”
杜鹃气的要命,一旁的月慧却一脸嘲讽。
在她眼里,这个新主子是个不错的,就是性子着实软弱了些。
把她送给阮青,陈奉仪或许真存着帮衬一把的心思,可她带进宫的丫鬟却不这么想。杜鹃嘴里说的好听,月慧却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思。
把她送给阮青本就是杜鹃出的馊主意,且私下没少给她耳提面命,让她去了北厢阁务必盯紧阮青,最好再想办法把殿下拉过来。
真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啊!
月慧是宫里老人,什么下作手段没见过?杜鹃这烂注意,实在上不得台面。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没瞧见小主正伤心呢?”
夏嬷嬷扯了把杜鹃,杜鹃却不听,继续叨叨道:“不是奴婢逼迫小主,夏嬷嬷您还不清楚吗?就因为小主至今未承宠,宫里那群下贱坯子们都不拿咱们当回事,简直欺人太甚!”
这却是实话,否则杜鹃也不至于如此急切。
“别处且不说,膳食堂给小主送来的饭菜,还比不过他们自己吃的!小主那日想吃桂花糕,奴婢便想领些糖桂花来,结果那群阉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最后足足花费十两银子,才领来那么一点儿!还有冰库,今日干脆就没送冰来!奴婢苦些也就认了,可小主哪里受得住啊!”
杜鹃豁出去了,直接了当的指着北厢阁嚷嚷道:“再看看那边,用冰几乎十二个时辰没断过!他们哪儿来的冰?还不是抢小主的?膳食就更别提了,人家现在可丁点儿也瞧不上膳食堂呢!”
杜鹃一通阴阳怪气,终于惹恼了陈念真,“我知自己软弱,跟我入宫反倒连累了你们。既受不得,便回家去吧!”
“小主您这是什么话?”夏嬷嬷狠狠瞪了杜鹃一眼,赶忙赔笑道:“您可是老奴亲眼看着长大的,您离得开奴婢,奴婢也离不开您呀!”
“嬷嬷。”陈奉仪有些感动。
陈念真一发火,杜鹃也蔫了,不过还是不甘心道:“奴婢也是为了小主好……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眼瞧着杜鹃又要使坏,一旁月慧暗自冷笑,陈奉仪却希冀道:“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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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患寡而患不均;
太子不来后院便罢,结果却一连四日去了阮青那儿,莫说尚瑞雪、陈念真,连原本最得宠的周良娣以及身怀有孕的苏昭训,都有些吃味。
苏昭训近日呕吐不断,纵吃味也顾不得,周良娣却暗自后悔那么早把香露给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