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有些杂事,便想回去快些。”阮青看破不说破,“既如此,便一起回吧。”
一旁杜鹃赶忙说道:“阮奉仪说的是呢!您与小主本就住一院,又姐妹情深,自然得多多亲近,同进同出啊!”
阮青挑挑眉没说什么,四人一同回到右四院。
这次阮青没邀请陈念真,她自己反倒巴巴跟着进了北厢阁。杜鹃更是十分热情的跟云烟打招呼,搞得云烟满脸莫名其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个道理云烟懂,所以没被杜鹃热情感染,反而偷偷给云茗打眼色,云茗摇了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连云烟、云茗都看得出二人有问题了,更可况阮青?要知道,这些时日陈奉仪能避开她就避开她,结果突然转性,怎能不让人多想?
入了北厢阁,陈念真时而感叹屋里陈设好,时而夸赞云茗、云烟聪明机敏,又说阮青会调理人。总之得哪儿夸哪儿,听得阮青既尴尬又无奈。
“杜鹃是个激灵的。”
看着一入北厢阁,便拽着云烟东拉西扯没完的杜鹃,阮青意有所指道:“就是有时心思太重,姐姐要多开导才是。”
陈念真有些懵懂,没明白阮青指的‘心思重’是几个意思。
阮青心里叹了口气,没在多说。
杜鹃对她乃至对整个北厢阁态度一直不友好,这点阮青早看出来了。她甚至能推断出,无论陈奉仪的疏远还是突然亲近,内里少不了那丫头的主意。
陈奉仪是个没主见的,面对这种既强势又会煽风点火的刁仆,很容易被带歪心思。
“不说这些了,我看姐姐近日有些消瘦,莫不是尚未习惯宫里生活?这里抬头便是四方天,以后日子长着呢,姐姐要暗自珍重,万事皆要自己上心才好!”
千万别被那些不着调的奴才们拿住,否则将来有得苦头吃。
阮青觉得自己说的很直白了,可惜陈奉仪还是没听懂。
杜鹃也没懂,可她听懂了前半句,“阮奉仪说的是呢!宫里这群奴才,最擅长捧高踩低了。只因殿下一直未去东厢阁,连扫地的太监宫女都敢欺负到小主头上!”
而后杜鹃像打开话匣子般,一通抱怨。整个东宫包括膳食堂、冰库统统被她骂了个遍,且明里暗里把一切原因都归咎于贺玄未去东厢阁。
这当然是最主要原因,可这些话留着回去抱怨便好,当着阮青又是几个意思?
这下阮青终于明白,陈念真和她重归于好的原因了——让她帮衬一把,把太子推去东厢阁!
这主意陈奉仪想不来,不用猜也知道谁出的。
杜鹃越抱怨越离谱,就差明说了,可阮青偏就装作听不懂。坐一旁的陈奉仪越听越窘迫,实在受不住,赶紧打断道:“妹妹别听杜鹃胡说,我再不济也是主子,那些奴才不敢把我如何。妹妹你先忙,我先回去了!”
说完,赶紧拉着杜鹃离开西厢阁……
送走陈奉仪,内室仅剩下阮青主仆三人;
“原来不受宠的嫔妃这么惨啊!”阮奉仪刚走,云烟便感叹道,“小主您要不要帮帮她?”
“帮?怎么帮?把殿下推过去?”
云烟急道:“当然不是!殿下是小主的,谁都不许抢!”
阮青无语,贺玄什么时候成她的了?就算是,也是太子妃的,人家才是正妻,她不过小小妾室而已。
更可况,现在的她对贺玄真没什么男女之情,充其量把他当成聊得来的知己。且她早晚离开皇宫,帮一把陈奉仪,与她而言并无坏处。
“奴婢是说,您要不要敲打敲打膳食堂和冰库?他们如此捧高踩低,也忒不像话了!”
“你主子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敲打他们?能进膳食堂的,都是宫里老油条,咱们巴结还来不及呢!”想到什么,阮青又道,“更可况陈姐姐要的可不是这些。”
云烟问:“那她要什么?”
阮青没回答,反而看向云茗,云茗若有所思道:“或许等晚上就知道了。”
是的,晚上确实见分晓了;
日落时分,贺玄雷打不动来了北厢阁。只是,人刚进右四院,东厢阁的门便开了,陈奉仪带着杜鹃和提着食盒的月慧走了出来。
高浦与张德顺诧异看过去,贺玄却目不斜视,直直走向北厢阁。
只是,走到一半便驻足了;
因为,另一波人与他目的似乎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