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浅,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林楚浅看着崩溃大哭的叶昭君不由的也开始期盼那该死的李子靖能有惊无险的平安归来。
哪怕断手断脚身体残缺不全也是可以的。
——
三日后。
李子靖的衣冠被运回都城,钦远侯府挂上白布,为其开设灵堂举办丧礼。
林楚浅陪同叶昭君前去吊唁,后者垂泪数日,伤心欲绝,早已将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
站在灵堂前,两人焚香叩拜以后,走到一侧,钦远侯夫人见到叶昭君面容憔悴,走路还需靠林楚浅搀扶,顿时泣不成声,拉着她说道:“好孩子,终究是他负了你,是我钦远侯府对不住你。”
“婶婶,你别这么说。”一直沉默不语的叶昭君热泪盈眶,声音沙哑的可怕。“子靖哥哥会平安归来的,对吗?”
钦远侯夫人见此百感交集,一时无言。
叶昭君扯着嘴角,任由眼泪无声的滑落,林楚浅心疼的不行,拉着她就想离开。
若非叶昭君坚持要来,她又怎么舍得让她如此直观的面对残酷的现实。
钦远侯府上下都对李子靖不抱期望了,怕是真的命丧边关。
“昭君,我们回府吧!”林楚浅低声说道。
叶昭君置若罔闻,泪眼婆娑的望着灵堂上的木棺,趁着无人留意,她竟是突然扑了上去,抱着木棺撕心裂肺的哭喊道:“子靖哥哥,你没有死对不对,你不会死……”
“昭君。”
众人惊呼,林楚浅连忙上前去宽慰她,刚拉住她的手便看到她闭上眼睛,当场晕厥了过去。
“昭君,你怎么了?昭君……”
林楚浅伸手去摸她的脸,只感到一阵湿润,那是她不断从眼角渗出的泪水。
滚烫炙热,令人心如刀割。
钦远府夫人见此急忙叫来太医,先前钦远侯的老夫人便在灵前哭晕了过去,当时便请了太医,此时还在府里尚未离开。
太医匆忙赶来把脉,施针,最后只说悲痛过度,导致血不归心,好生休息便是。
谢过太医,林楚浅坐在床边看着憔悴不堪的叶昭君,见她陷入昏迷还泪流不止的喃喃低语。
可见李子靖于她是何等重要。
“昭君是个好孩子,可惜子靖没有这个福分。”
钦远侯夫人走到她身后,与她一同望着昏迷的叶昭君,语气沉痛。
林楚浅连忙起身行礼,低垂着头默不做声。
她很想说那里是她李子靖没有福分,明明是叶昭君一片痴情错付,若不是因为他,叶昭君何至于此?
“林小姐待昭君定是极好的。”钦远侯夫人坐在床边,抬手擦拭着叶昭君的眼角,她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哽咽道:“昭君这孩子自幼乖巧懂事,我早就将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原以为她能与子靖成亲生子,谁知……造化弄人,终究是有缘无份。”
“也许他们两人注定如此。”林楚浅低垂着头,语气平淡。
她其实是为叶昭君感到生气和委屈,明明她人品相貌样样比何明秋好,为何那李子靖偏偏眼瞎看不到她的好?
“若是子靖没有遇上那个贱人,也许一切便不会如此。”钦远侯夫人又是叹息,说起何明秋来便是以贱人称之。
“可怜他为了能迎她进门不顾长辈劝阻,若是他没有与老爷赌气,非说此次若是凯旋而归便要迎娶那个贱人为正妻,也许他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钦远侯夫人说到此处不由冷呵了一声,分不清是哭是笑。
她说:“可惜他掏心掏肺,那贱人却在他的死讯以后闭门不出,从未登门吊唁,更别提为他伤心欲绝了。”
林楚浅静静的听着没有开口。
何明秋是何许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对李子靖哪怕真有几分情意,但与她自己的荣华富贵和锦绣前程相比,一个战死的世子殿下可不值得她伤心费神。
即将到手的世子妃之位泡汤了,此时的何明秋没准正心急火燎的寻找下家,自然是不会多此一举的吊唁,省的日后牵扯不清。
可惜了李子靖出征前还信誓旦旦的与钦远侯许诺,凯旋归来便八抬大轿的迎她进门。
看来天意确实难测,何明秋注定得不到她筹谋已久的世子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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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心的朋友应该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会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