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迂回反侧(2 / 2)伯纳德的夜色首页

我被这个时代雕塑成这样,我疯狂,疯狂……我焦躁,焦躁,但给自己的原则:不影响任何人。

我肉体被某些物质,某些激素“奴役”着。

它们紊乱,我跟着紊乱,但无时无刻不在抗争。

但,无论如何,我始终会保持着不影响他人的基本底线。

后来我几乎每天都丝毫不愿意提及或想起曾经那段时间的任何人或事。直到我明白一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需要先明白了解到自己的“问题”,我才逐渐拾起来这过去零散无比的记忆碎片,它们杂乱无章,它们涉及着一个广阔的区域,对于我这样的人,一个社会环境衍生出来的人,一个必然的产物,虽然弱小,但是必然。

如有哪天淡绿芽根死亡,定是在荆棘藤蔓压迫中脱水失养。但要某天血色蔷薇绽放,必是脉络血肉无数次的代谢回响。

我又轻轻地正了正我胸口的高级心理咨询师的证明,证件的边角已经破旧得令人不适了,但换新的证套只会浪费我美好的时间,同时论外观的话,这磨损的膜角却更有韵味,无意不是一件我的私人艺术品。

我思维方式一向这样刁钻自由,进而又全面扩散,宽广,呈树突状。

我看向窗外,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林夕了……

她是一个极其睿智的人,我向来也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但我俩曾经对彼此竟又总是“不依不饶”的,嗯,今天应该是我这一星期第二十次左右的自我愧疚了,愧疚于当时因薄面而未说出口的那些清楚话语。

同时又伴随着愤怒,愤怒于当时幼稚与完美主义的思想,愤怒于当时自做多情与酒神心态。

我恨,我憾,我卑。

“理想”者(贪婪者,感动自己者。)在现实中总是难以立足的罢。

当时的犹豫,婆婆妈妈是我的大忌,万事与万物面前都斟酌自信的我,在她面前却总是什么都不敢去言说,以为彼此有着自己的默契,以为就这样下去,快乐永远不会分开。

那对万事万物都觉得应该信手拈来的思想终究真的罪恶,真的罪恶……让我沉沦,让我迷失,让我不知所措,让我不知不觉中丧生一切有过的美好。

我愤怒……

我终究还是被环境怂恿出了本性吗。

我想控制自己,却无法控制自己,在早上,明明知道早晨不清醒这件小事不去做是没有良好的生活学习歇息的好习惯的。

明明已经强拉自己的思想,牵动引导着自己的思想,去努力控制身体去起床,去努力克制自己了,却又一次次失败。

明明已经放下,已经不想提及她,已经忘记她,梦里却还是她那天真自强的模样。

我失败了,狼狈但不可怜。

日复一日,千百万个放纵聚集一起,造就我这样悲伤无能的躯体。我每天下午都会坐在床边晒数十分钟的太阳,却好似双眼失明又看不到一切光芒。

《梦中的婚礼》(歌曲)前几天又出现了我的梦中——梦里依稀看到一位翩翩起舞,舞姿清晰向前伸手却又无法触及的白色婚纱女士。我越是轻轻靠近,她越是离我而去……我追赶,我,追赶,她跟我玩起了捉迷藏,在大片的白色烟雾中,穿着白色的拖地婚纱,盘着白色的婚礼发卡。

总是这样的场景,总是那束白色捧花。明明只是简简单单,朴朴素素,醒来时每次都会觉得单调乏味的场景,梦里却每一次都欢声笑语地沉溺其中,身与心为之沉浸……

我在梦里追逐了几十年,却不曾赶上我与这位女士的双手接触的这几公尺间的“短途”。

就好像想起床没有起来但在梦里放纵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起了床一样。

为什么身体无知觉,不听我的指挥,全身像瘫痪一样地起不来呢,眼睛无端流着泪,划腐了枕头,四肢没有任何原因的又酸又麻,动不了…动不了…话也说不出…说不出来…

我又醒了过来……

身体僵持着,肩膀好似脱臼。

这习惯了的噩梦,这习惯了的噩梦!依旧会驱使着这副躯体想起所有日常生活中的心理暗示还有曾经任何稍稍会去在意的事情。

我也习惯了的。

无力地穿上衣服,凉水快速冲洗着脸庞。无意识下的水流太快,溅到了我的身体,寒意顿起,我颤颤巍巍,突然精神又继续落魄。

深呼吸,起身边出门吃饭,楼道钥匙音色微微……是一个孤零少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