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安看见她俩,连忙询问:“你们俩去哪了,你们走之前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你们走之前可有见过行之?他可有说过什么?”宁怀谨也追问道。
陈琬儿走了过去,面色沉重,低声说:“今晚,我们并没有见到柳公子。只听丫鬟说,待会家里会来贵客,他正忙于准备。我觉得有些无聊,便叫绵绵陪我一道去逛逛街买些新鲜花样子。没成想,竟出了这等的大事。”
“是啊,没想到我们却正好躲过了一劫。”绵绵补充说道。
宁怀谨垂眸沉思,指甲掐进了手里,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那个人,怎么就没了呢?明明前几日还笑着闹着,拉他一同喝酒,谈天说地,音容笑貌犹在眼前。今天却被人害了性命,躺在这里毫无生机。
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罪行昭昭,血洗了柳家,杀人放火,心狠手辣至此。行之,我会找到凶手的,你不用担心月荷,我和安安会帮你照顾好的。
此时,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蛮横地冲他们吼道:“无关人等离开此地,凶案现场不得逗留。”
柳月荷站了出来,不慌不忙:“官爷,我是这柳家唯一活下来的人,我理应留在这里。”
“你是这家的人也不行,谁知道是不是你杀的人。赶紧都给我出去,不然我可不客气了。”官兵不耐烦地说道。
“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讲道理,说话何必这般难听。”宁安安握住柳月荷的手,冷冰冰道。
“难听怎么了,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赶紧出去,别耽误我办事。”官兵骂骂咧咧地上前,面容凶恶。
宁怀谨笑着走过来,扇子一打十分潇洒,从袖子塞了一个荷包过去,开口道:“官爷勿怪,两个妹妹不懂事罢了。我们立刻就走。”
“走吧,走吧,赶紧走。”官兵满意地掂了掂手里的重量,然后向他们摆摆手。
柳月荷被宁安安几个拖着离开了柳府,几人商量着找个客栈住一晚。
一路上,柳月荷情绪都很低落,没说一句话。
宁怀谨看在眼里,心里微叹。
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回忆越美好,却越残忍。
找好了落脚之处,宁怀谨把宁安安叫了出来,陈琬儿她们则留下来陪着柳月荷。
“安安,此事太过复杂。我们目前所知也甚少,切不可轻举妄动。既然柳家出了这种事,我们也不能置身事外,到时候无论这件事处理得如何,你都要照顾好月荷。她现在的情绪波动比较大,也很脆弱。如果可以,到时候问她愿不愿意随我们回雀城。”宁怀谨沉吟道。
宁安安点点头,答道:“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她的。”然后起身回了屋。
宁怀谨一只手轻叩着栏杆,一边沉思。
看来明日得去拜访一下城主令大人了,看看能否有些许收获。此事,来的太快,也太过诡异。
“月荷,虽然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但我必须要问清楚你几个问题。你们柳家可有仇家?最近有没有得罪谁?与你们生意往来竞争最大的是哪几家?丫鬟说的贵客你可知道些什么消息?”宁安安柔声问道。
柳月荷面色苍白,眼角泛红,开口道:“我们柳家靠绸缎发家,在爹爹这一代的经营下,我们成为了淮安首富,光是富贵,就已经惹人眼了。光说有仇的话,沾上人命的是万万没有的。生意上的事情我其实不太清楚,因为爹爹也不让我管这些。我只知道,万家,张家,孟家这几家,和我们柳家相比,竞争算是最大的几家。”
顿了顿,她又开口道:“我没有听说过我家最近有什么贵客。这几日,我都和你们在一起。”
“好,我知道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再去查探。”宁安安拉着她走到床边,“今晚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嗯,谢谢你,安安。”
“傻丫头,我们之间何须言谢。”宁安安冲她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幕后真凶究竟是何人?与柳家有如此深仇大恨,竟歹毒至此。可怜了月荷,还有行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