颙琰心中一紧,不知是何滋味,只是不忍兰馨这般,便软了语气,“地上凉,你身子弱,先起来吧。”
说罢,又高声道:“负责贵妃汤饮药膳的是何人?”
其静忙上前跪下,“回皇上的话,是奴婢。”
颙琰瞧着她,“你是贵妃最贴身的宫女,怎么会去做厨房下人的事?”
“得主儿的信任,不嫌弃奴婢粗陋,奴婢才得以近身伺候主儿。奴婢不敢以此为尊,万事无不以主儿和三阿哥为先,恨不得事事亲为。可就这般小心,奴婢竟都没防住那起子贼人的歹毒心肠,让我们主儿遭了这样的毒手。奴婢有罪,还请皇上,主儿责罚。”
其静重重地磕了个头,不卑不亢。
兰馨忙求情道:“其静一心为了臣妾,绝无二心,还请皇上明察。”
“查,自然要查!朕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和颙琰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茶盏落地的声音。
他已不再命人赏她阿胶糕,可却还是有人做下了此事,连同着前次泽漆的事,他务必要查个明白。
在场众人无不吓得浑身一颤,颔首默声,不敢言语。
兰馨起身行礼,“皇上,事情既是发生在臣妾宫里,臣妾愿以身作则,先从西配殿查起。”
她们今日既敢偷了颙琰的信笺给和珅,那这方面她们便已留了退路,可是桃仁和泽漆却能令她们出手不及。
“也好。鄂啰哩,把西配殿上下都带到院中,将各屋里搜个仔细。”
“嗻。”
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随着院中人一阵私语,鄂啰哩带着两个小太监,抱着两袋东西进了内殿。
众人虽各怀心思,可却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气。
“给各位主子请安,奴才在穗冉的房内,找到了这些东西。”
鄂啰哩向身后二人示意,那二人便将两个布袋置于了三人面前。
兰馨秀眉微蹙,侧过身子和其静两两望着,只觉不可思议。
穗冉不是她最贴身伺候的,可是心思单纯,她是不信害穗冉会做出这些事情的。
颙琰面上没有太大的反应,“肖亦恒。”
肖亦恒微微颔首,上前仔细查了那两包东西,躬身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的话,这两包东西正是桃仁和泽漆。”
守忠此刻也道:“皇上,奴才记得今儿午后,穗冉曾到过皇上的书房,见着奴才将贵妃娘娘的墨宝悬于书房后才离开的。”
兰馨看向颙琰,“臣妾前些日子写好的字送去内务府今日才裱好了送来,便叫安瑶给皇上送去了,只是不知如何成了穗冉。”
颙琰淡淡道:“把这两人都叫进来。”
“奴婢给主子们请安。”
安瑶和穗冉齐齐行礼,安瑶倒是平静,只是穗冉此刻早已慌乱不堪,眼睛红肿噙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