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hapter 18(1 / 1)诺以嘉言首页

报道的那一天,诺诺一人早早的来到了学校,把新买的花插入花瓶,又把宿舍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把四人的床单被罩扯下来扔进洗衣机,手机就响了。    “诺诺,亲爱的。快到楼下接我一下,我给你带了好多吃的。”陈淑仪在电话里哀嚎加诱拐。    “好的。马上来。”诺诺挂了电话就往楼下跑。    下楼梯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按了接听键,诺诺脚下不停,继续快速下楼梯。    “喂,诺诺。我是司徒。”    “哦,小臻,什么事?你到学校了吗?”    “别提了,被堵在校门口的公交车上了。”司徒臻郁闷地说。    “淑仪刚到楼下,我正要下去接她,嗨……啊……”    司徒臻听到惊叫,急忙问:“诺诺,你怎么了?诺诺?”电话那边没有了回答,她一看手机屏幕才知道对方已挂断。她赶紧回拨过去,却听到“您所拨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司徒臻迅速给陈淑仪打电话,一拨通就听陈淑仪嚷嚷,“你还没到校呢?大概什么时候……”    司徒臻打断她,“诺诺可能出事了。你快上楼看看。”    “什么?”陈淑仪惊讶,连行李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往宿舍楼里跑。后面有人冲她喊“你的东西!”    在二楼的转角处,陈淑仪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诺诺,手机电池已经摔出来了。那一刻,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轻轻地伸手推推诺诺,“诺诺,你醒醒。你别吓我,诺诺。”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掉下来,她扶起诺诺,无助地喊:“来人啊,帮帮忙啊。”    这是一个男人冲了过来,背起诺诺就冲下来了。陈淑仪急忙追上去。    出了公寓大门,却不见一辆出租车,陈淑仪这才想起,放假期间出租车司机一般都不在这里等。    豁出去了,陈淑仪冲到大路上伸出双臂,打算拦一辆车。随便什么车都好,只要它能尽快送诺诺去医院。    背着诺诺的男人冲她吼,“你给我回来,你疯了吗?”眼见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冲向陈淑仪,他急忙放下诺诺去拉陈淑仪。    那辆车倒是及时的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少年。    “程嘉言!”陈淑仪惊喜地喊,“快!快送诺诺去医院。”    程嘉言听到她的话,也是一惊。走过去才发现诺诺倒在地上,赶紧把她抱起来放到车上,又对陈淑仪和那个男生说:“你们也上车,我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帮诺诺做了检查,说只是扭伤了脚踝,敷了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程嘉言担心地问医生,此时他竟有些后怕。如果,如果不是想给诺诺一个惊喜,他就不会开车过去。那诺诺……    医生说应该是诺诺是受了惊吓,很快会醒的。    病房外的陈淑仪听了医生的话,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那男生急忙把她扶起来,“你没事吧?你怎么那么莽撞?”    陈淑仪这才看清这个男生的长相,原来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姜志辛。“谢谢你。”说着眼泪竟然落了下来。    姜志辛以为她吓坏了,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都过去了。”    陈淑仪突然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蹲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这让姜志辛不知所措。    陈淑仪很自责,如果不是她让诺诺快点下楼接她,诺诺就不会出事了。    程嘉言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姜志辛和陈淑仪正尴尬地坐在过道里的椅子上。    看着陈淑仪红肿的眼睛,程嘉言说:“你那么奋不顾身地拦车,我很感动。但是为了诺诺,请保护好你自己。她很在意你们几个。”    陈淑仪用力地摇头,又拼命地点头,“对不起!对不起……”    司徒臻赶到医院的时候,诺诺刚醒。她很抱歉地对几人说:“都怪我不小心踩空了,才会跌下楼梯的,让你们担心了。”    几人让她好好休息,就出了门。陈淑仪送姜志辛去了,司徒臻和程嘉言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你相信诺诺说的吗?”司徒臻突然问。    程嘉言有些疑惑,怎么这么问?但细细一想,他又有些怀疑,“诺诺虽然有时会毛毛躁躁,但走路时总是很小心。”想到这里,他脸色一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司徒臻摇摇头,“我不太确定。但是她跌下楼梯时正在和我通话,我分明听到她说了声‘嗨’,好像在和谁打招呼。”    “宿舍楼里有监控,不是吗?”程嘉言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回到病房,见诺诺还醒着,程嘉言走过去,“诺诺,我只有一条命,不经吓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伸手拉起他的左手,讨好地晃了晃,诺诺问:“小臻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程嘉言扭头不说话。    诺诺叹气,他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勉强。“对了,你怎么会刚好来学校?”    “上次你喜欢的那家餐厅,他们装修好了。我本来准备带你去吃东西的……”程嘉言说着有些闷闷不乐,话只说了一半。    “怎么了?”诺诺捏着他手腕上的碧玉小老鼠问,“谁惹我的嘉言生气了?”    程嘉言摇摇头,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再也不要受伤了。”    “嗯嗯,我保证。”诺诺急忙点头。终于不生气了啊!    第二天一早,司徒臻收到短信,“事情已解决。——程嘉言”    她删了这条信息,也没有问到底怎么回事。程嘉言会帮诺诺处理好一切,不是吗?    诺诺扭伤了脚,所幸不太严重,就是走路一深一浅,一颠一颠的,稍微有些疼。所以这两天司徒臻和陈淑仪都尽量不让她走路。有什么跑腿的事都帮着她做。    今天是报到的最后一天了,陈淑仪出去买东西,司徒臻帮诺诺还书去了。诺诺一个人呆在宿舍看电视剧。    盯着屏幕半天,也没注意演的什么。诺诺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林莎莎发个信息,问问她怎么还没来学校。    信息刚发出去,就听到了敲门声。诺诺一只脚跳着去开门,是林莎莎?    诺诺差点叫出声来,不是因为两个多月没见太过想念,而是林莎莎右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一直从眼角蔓延到耳根,虽然已经结痂,仍是让人触目惊心。    “你的脸……”诺诺不知怎么开口。    林莎莎苦笑,“和人打架,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    诺诺一听,惊讶,“你那个妹妹又欺负你了?”    “哼!她也得有那个胆子。”林莎莎提到她继母生的那个妹妹从来都是不屑的语气。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一个女孩子被划伤了脸,留疤了怎么办?”诺诺非常担心地看着她。    林莎莎把衣服拿出来放到床上,然后爬上椅子往柜子里塞东西。诺诺在旁边给她递衣服。    “我妈妈忌日那天,那个死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拉着我爸要去参加什么宴会。”林莎莎提到她继母同样语气不善,总是说她是“死女人”。即使现在只是回想当时的事,她的眼睛还是闪着恨意,“我拦着我爸,她就骂我,说我不识大体,还说我妈的不是。我就给了她一耳光。”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她很生气,就推了我一下。我的脸就撞到茶几的角上了。”    不敢相信有这样恶毒的继母,诺诺张着嘴说不出话。良久,才说:“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多涂一些去疤痕的药膏,希望不要留疤。”    “留疤是肯定的了。”注意到她走路有点跛,林莎莎惊讶:“你腿怎么了?”    “呵呵,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扭伤了。”诺诺笑笑,不在意地说。    林莎莎也没再问别的。    诺诺也不再说话,偷偷发信息给陈淑仪和司徒臻,给她俩打预防针,以免到时候时候一惊一乍的,惹得林莎莎难过。    陈淑仪和司徒臻回来时,是林莎莎去开的门,尽管两人收到短信做了准备,可看到林莎莎的脸,还是有些惊讶。    陈淑仪差点叫出声来,赶紧捂着嘴巴。    林莎莎却无所谓地说:“很恐怖吧?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    “对不起。”陈淑仪认真道歉,“我……”    司徒臻仔细盯着林莎莎的脸看了看,对她说:“伤好了之后可以去做个植皮手术。”    “到时候再说吧。”    晚上段世楠来各寝室查学生的到校情况,见林莎莎这个样子,也担心地问了原因,觉得应该和林莎莎的父亲好好聊聊。    “没用的。”知道段世楠是为她好,但林莎莎很清楚自己父亲的脾气,“他忙着生意,天天饭局,整天都喝的醉醺醺的。”    段世楠听了也无奈,最怕遇到不配合的家长。    林莎莎岔开话题,“楠楠,过年大鱼大肉的,你怎么还这么瘦?”    段世楠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他是吃再多都不会胖的那种人。以前的同学总笑话他“浪费国家粮食”。    几个女孩也一个多月没见他,都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    司徒臻就问他:“楠楠,你怎么亲自跑来了?这种事你让每个宿舍发信息报给你不就好了?”    “我也没什么事,再说也好久没有见大家了。”段世楠还是改不了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的毛病。如果,这算是毛病的话。    诺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他,“我爹地送给你的。”    陈淑仪和林莎莎凑过来看,“是什么是什么?”    诺诺皱鼻子,有些不满地说:“不知道啊。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许看。”    “那我现在可以拆开吗?”段世楠拿着盒子看了看,见几个女孩好奇,就笑眯眯地问诺诺。    “应该可以吧。爹地只说不让我偷看,没说不让楠楠你当着我的面拆呀。”诺诺想了想,决定钻空子,真的是很好奇啊。    司徒臻拿来剪刀。    拆开一看,大家都有些愣了。    陈淑仪晃晃诺诺的胳膊,“Angelo是想向楠楠表白吗?”    不能怪她胡思乱想,盒子里静静躺着两块男士腕表。    瞪她一眼,诺诺严肃地说:“这种玩笑不能乱开。”可是心里也纠结,爹地这到底是神马意思啊?    司徒臻低头看了看,“嗯,还都是世界名牌。真够奢侈的。”    林莎莎拿起一块仔细研究了下,“Rolex,劳力士吗?”    “嗯。这块表足够我们四个读完大学了。”司徒臻点头,再次感叹奢侈啊。    段世楠张大嘴吧,好贵!    段世楠身为校长独子,母亲是普通的公务员,从小到大生活在父母身边,长在学校家属院。无论是见的人,还是经历的事,都非常单纯。他母亲又极为宠爱他,对他的生活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所以他从出生到读研之前,对钱的多少,东西的贵贱是没有概念的。    研一时他住在学生宿舍,同寝室的一个室友为了昂贵的研究生学费经常在外面兼职数份,非常辛苦。那个时候,段世楠同学才意识到学费好贵的问题,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为钱发愁。    拿起另外一块手表,皮质的表带,表盘也比较素雅,不像刚才那块那么金光耀眼,应该比较便宜吧。看着表盘上的单词,段世楠试着拼了一下,“Patek Phiippe ?”    陈淑仪凑过来看了一眼,”哇,百达翡丽。比劳力士还霸气啊。”    段世楠放下手表,决定不再为它们的价钱纠结了。“Angelo 为什么要送我两块手表呢?”    诺诺摇头。她也弄不清自家老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段世楠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于是决定打电话问问。    诺诺一听,急忙问:“现在几点了?”    段世楠低头看表,才发现两块表的时间是不一致的,差了将近五十分钟。只得拿出手机看时间,才八点二十,和那块走得慢的表时间一致。    诺诺想了想,这个时间爸爸应该在看电视,于是爹地应该在书房,嗯,可以打电话过去打扰。    郁梓铭在电话那边一听是段世楠的声音,就问他:“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陈淑仪之前强烈要求外放,于是众人都听到了郁梓铭这句话。    诺诺想,难道猜错了?果然打过去的时机不对?    段世楠沉默了会儿,点头,“嗯,知道了。”    “呵~”郁梓铭轻笑,“诺诺的室友应该已经告诉你手表的价钱了,你喜欢哪一块?”    几个女孩惊讶,怎么猜到的?    “百达翡丽。”段世楠毫不犹豫地回答。    陈淑仪挑眉,有眼光!    “为什么?因为它比较贵吗?”郁梓铭继续问。    段世楠摇头,“不是,因为我喜欢它的外观设计。”    “嗯。”郁梓铭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知道手表定律吗?”    段世楠久久不回答。    几个女孩着急,楠楠不知道吗?会不会被Angelo(爹地)骂啊?    “嗯~看来你已经明白了。”郁梓铭意味深长地说。    “谢谢!”段世楠没有否认。    郁梓铭也不多废话,“不客气。请好好照顾我家诺诺。”说完挂了电话。    段世楠心有余悸地收起电话,感叹,“真厉害呀。”    诺诺不解,“楠楠,你已经明白了吗?”    “嗯。”段世楠点头,对她们解释道:“手表定律是说任何时候都要坚持自己的判断,不要为外界其他因素所干扰。我想Angelo是想告诉我,作为老师,任何时候都要以学生为重,要坚持我的原则。”    原来如此啊。的确,作为辅导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学生信任。而这种信任就源自于老师对学生的守护。    陈淑仪拿起百达翡丽那块表,“啧啧,真是件艺术品啊,低调的奢华。”然后拉着段世楠的手,要给他戴上,“来,戴上让我看看。”    段世楠挣脱,“我才不要呢。”    几个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楠楠这是在撒娇?    段世楠被她们瞪得心虚,有些磕巴地说:“我……我比较丢三落四,戴着有压力。”    “噗呲”一声,司徒臻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戴就不戴吧。”    “这么精贵的手表,不戴可惜了。要不,卖了?”陈淑仪提议。    “不行!”诺诺和段世楠异口同声。    “那个,毕竟是礼物,不好吧。”诺诺也不好细说。要是被爹地知道他送的礼物被人卖了,一定会大发雷霆吧。到时候段世楠大概会遭殃。    “嗯。”段世楠也同意。从小他都很珍惜别人送他的礼物,昂贵也好,简单也好,哪怕是一张小小的明信片,他都小心的保存着。那是送礼物的人的一份心意,是比任何东西都宝贵的。    “那就留着。到时候相亲戴着,亮瞎那些拜金女的眼。”陈淑仪突然开口说,还理直气壮的,完全忘了之前她也差点被这两块表“亮瞎”,不知她算不算拜金女那一区的。    趁着广告时间起来喝水的诺允,闲逛到书房,“刚才是诺诺打的电话?”    “不是,是她学校那个老师。”    “看来礼物已经送到了。”诺允笑了笑说,“诺诺可是好奇了很久。说起来,你为什么要送手表呢?”    “想让他抓紧时间把自己‘嫁’出去”。郁梓铭把站在桌边的诺允拉入怀中,亲了亲他的脸颊,“他和你有一点像。”    一阵悦耳的风笛响起,段世楠急忙翻找身上的口袋。    司徒臻忍不住开口提醒,在你左边的裤袋里。    段世楠伸手一摸,果然在,尴尬地笑笑,接听。    几个女孩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但从段世楠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判断,应该是坏事吧。    “我知道了。”段世楠说完挂了电话,看着眼前几个好奇地看着他等答案的女孩,“洪颜要被开除学籍了。”    “什么?”林莎莎都惊讶,也没听说她做了什么,怎么一开学就要被开除呢?    陈淑仪直觉这件事和诺诺跌下楼有关,下意识去看司徒臻,就见司徒臻点了点头。    诺诺似乎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