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莫进入冷战阶段,互不联系,互不低头。我想在他眼中,我一直只是个好骗好玩好踹的小女孩,他比我大八岁,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与此同时,我的家里出了点变故,真是家丑! 平心而论,我的家庭跟程莫的比起来,太过普通,而最让我崩溃的还是父亲那一边的亲戚,真的是崩溃。 父亲有一句话真的让我很心伤,他说:“为什么我小的时候没有父母,现在突然有了。” 父亲命不算好,一岁的时候被父母送到自己姥姥门下长大,受过欺负,没感受过父爱母爱。十几岁进了工厂当工人的时候,他的亲生父母从外地带着他的弟弟们回来了,因为自小没在一处长大,他的弟弟们背地里宣称不认他作大哥,他们不是一条心,父亲知道的那晚哭了,那年我刚上小学,缩在自己房间里听父亲在客厅里小声的哭,哭完接着去接手家里的闹剧。 他七岁的时候回过父母身边,短短一个月,因为当时跟二弟抢苹果吃被自己的父亲踢翻在地又被带回姥姥家。 他的第一个月的工资是44.44,他全部交给了家里,他的妈妈给他留了0.44。 在工厂呆了半年之后,他想去当兵,被家里百般阻拦,因为当时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在工作,而下面还有五个弟弟在上学。 当兵,是他偷跑去的,他的妈妈写信到部队控诉他的不孝。 后来结婚,妈妈家里没要一分彩礼,嫁妆倒陪送了不少,妈妈进门第一件事:还债。父母结婚的钱是爸爸借的。 直到我出生,被父亲家里因为是女孩甩脸子,重男轻女,不过幸好,我有姥姥姥爷爸爸妈妈疼。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人爱的孩子更勤奋,爸爸工作勤勤恳恳,家中虽不富裕,但过得也很幸福。 可我父亲的弟弟们就没有那么幸运,家庭因素使然吧,几个弟弟都去了工厂做工,但近几年都面临了破产下岗的局面,但好在人勤奋外出打工各家生活得也算过得去。唯独最小的弟弟自小便是家中掌中宝,几次外出打工都嫌累最后窝回家里,年近四十未成家,啃老。 爷爷在我出生前就患病去世了,所以一直都是那个小叔跟奶奶两个人住在城郊的两间平房里,小叔从奶奶那里拿了几万块出去晃了一遭钱花光了人又回来了,打起那两间平房的主意,恰逢拆迁,小叔跟奶奶两个人一合计房产证上写了小叔的名字,可当平房被推平,他们没了房子之只能去租房住,奶奶找上了我父亲。 “妈,现在租房子就这么贵,我也给你找不到特别物美价廉的地方。”我爸很无奈。 奶奶揣着手,斜着眼睛:“我退休金就那些,给的补助也就一个月五百,租不起。” “妈,那你想怎么样?” 奶奶不说话了。 我爸虽孝但不是愚孝,若只我奶奶一人,接到家中无可厚非,可他那个小弟弟实在是,头疼。 外人也总有主观臆断的习惯,对我们家指指点点,明里暗里给我爸说他身为老大应该拿出老大的做派,给家里买房子,替弟弟张罗媳妇。 我爸难过的想哭:“给父母买房子,可以!可给那个不成器的娶媳妇,又不是买牲口,他那样难道要让媳妇进门之后养他吗?”可外人不管这些,只认他是老大,不管里面的实情。 当我妈打电话过来给我商量说先暂缓在x城买房的计划,把钱移到家里给我奶奶买个小楼先住着,我心堵却又没办法,我妈:“她终究给了你爸一条命,没有她就没有你爸啊。” “需不需要我帮忙补一点,我炒股赚了点。”我问。 “不用,你的钱自己留着吧。” “那我过年回去给姥爷好了。”姥爷家,升学按万给,过年按千给,我终于要毕业了,也该回馈回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