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栋出去和谁一起喝酒？

她以后的未来是不是又要被安排好了？

……

梁丫的脾气开始变了，班里的动静大了些，她就开始发脾气。

她开始频繁地约人打架，带着伤回家会听见村口的那帮妇女编排林叶身体又坏了，生不了小孩。

初二本就是躁动的年纪，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叛逆，梁丫随着潮流，开始成绩下滑。

夏晴找了她一次，梁丫的保证却在一次次外校约架中变得不堪一击。

直至有一次梁丫回班时，远远看见了梁国栋。

梁国栋也看见了她，梁丫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条线终于断了。

又是谈话，处分，休学一星期，梁丫再次跟着梁国栋回家，只是不再有核桃小吃和肥美的鲫鱼。

对于她成绩下滑和外出打架，家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没人再提，梁国栋拎着酒瓶猛灌酒，林叶站在餐桌前皱着眉看她。

梁丫站在门外莫名觉得有些悲哀，这个家是什么时候需要她的成绩稳定来维持了？

“我错了，下次一定考好。”

梁国栋把酒瓶向桌面一砸，冷声道：“下次？你有多少个下次？夏老师说，你上次保证下次，上上次也保证下次，你他妈有多少个下次！”

梁丫又看见了那个眼神，梁国栋喝醉酒时，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瞧，她不太明白，现在却突然理解了。

那不是什么好眼神，那眼神里装着的是即将要裂开的容忍和克制。

她道：“我会好好学习，你不相信我吗？”

梁国栋拿起身边的酒瓶直接丢了过去，他怒吼道：“你他妈还要我相信你？你有什么逼脸让我相信你，你那时候进学校，你让我相信你？梁丫！你是不是想死？”

林叶皱着眉站了起来，她走到梁国栋身边，抬手抓住梁国栋，哑着声说道：“她年纪小也认错了，你就原谅她吧。”

“原谅她？老子以前就是脾气太好，让你们娘俩站在我头上拉屎，老的不给我生儿子，小的更是在外丢我的脸，学上不好就他妈给我滚下来，白白浪费老子的钱！”

梁国栋越说越气，他红着眼眶向门口的梁丫处走，林叶见状立马抱住梁国栋。

“那是你女儿，梁国栋！”

“女儿？女儿他妈顶个屁用！”梁国栋抓着林叶向一旁一扯，林叶立马摔倒在地，撞上了餐桌一角。

“妈！”

梁丫冲进屋，想抬手扶起林叶，却被梁国栋掐住了脖子，梁国栋怒睁着眼睛道：“让你别告诉你妈，你是听不懂是不是？你知道你那几脚踢走的是什么吗？他妈是我儿子！”

“是我儿子！”

“我儿子我盼了那么久的儿子”

梁国栋力气越用越大，梁丫开始脱力，她反抗的幅度渐渐变弱，脸从涨红慢慢发青，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叶见了立马上前，掰着梁国栋的手哭着求饶：“国栋，你放过丫丫，丫丫才多大，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松手……有什么冲我来，放开她！”

林叶实在掰不开，她看着梁丫的小脸，脑内一片空白，她对着梁国栋的手，用尽力气咬了下去。

梁国栋的手被咬出了血，他一吃痛，手下微微撤力，林叶立马大力扯开他的手，把梁丫向前一推，喊道：“走，快走！”

冰凉刺骨的空气随着泛着铁锈味的喉口被吸入身体内，梁丫不顾疼痛和四肢的打软，立马从地上爬起，向门外跑去。

梁国栋紧跟着想往外追，林叶整个人扑到梁国栋的身前，死命抱住他，她的耳边是梁国栋发疯似的怒吼：“他妈老子杀了你，老子杀了你！”

“够了，别说了。”

林诺微哑的嗓音并没有停，她仍然陷在自己的回忆里：“我去了村卫生所，明月姐姐也没有护住我，反而受了伤。那一晚的雨很大，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被他拖回了家，自那以后，我带着伤去学校的次数变得越来越频繁，因为被家暴，学校里的闲话变得越来越多，我不再像之前一样打架，我也不敢回家……”

周北嗣停下，提高声音唤了一声：“林诺！”

林诺吊着一口气，还在继续：“我拼了命的学习，我不敢想今天是什么日子，也我不敢动回家的念头，更不敢想她在家会经历什么，我只知道，我要学习，我要拿第一……”林诺突然停下了，她的眼底很缓慢地漫上了一丝奇怪的疑惑，“你打我干什么？”

周北嗣偏过头，他喉结快速滚动了两下，比林诺更怪异地道了句歉：“对不起。”

“……”林诺感受着丝丝痛和麻从身后传来，她委屈地揽着周北嗣，可怜巴巴地说道，“你为什么打我屁股？我好疼。”

周北嗣：“……打错了。”

“为什么要打我？我没错……”林诺继续语带可怜，娇滴滴的继续抱怨。

“我错了，对不起。”周北嗣憋了一会儿，又说道，“我会一直喜欢你。”

“可你打了我！我不要你这个甜枣！”林诺头脑清晰地嚷。

周北嗣认输：“你说怎么办？”

“我也要打你……屁股！”林诺报复性极强的加码，“我做人一般双倍报复，打你两下，我才能消气。”

周北嗣又憋了半天，冒出一句：“……不行。”

“是你问我怎么办的”

“换一个。”

“……”

“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

“那……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