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吹着冷风,白胡子爷爷起的迟了,还没有来得及和毛驴唠嗑,一个驴贩子便来到他家,扯着毛驴要走。那毛驴朝着白胡子爷爷睡觉的窑洞发出一声声驴吼声,白胡子爷爷急急忙忙下了土炕,来不及穿鞋,来到院子里,看见毛驴一步三回头,不停地望着他,他难过地转身蹲在了门槛上,抽起了旱烟。
那毛驴走了还不到一个月,他的儿子又嚷嚷着要卖两头黄牛。白胡子爷爷气地坐在院边的土疙瘩上,骂道,造孽呀!造孽呀!
两只喜鹊不停地喳喳喳着,白胡子爷爷拾起一个土疙瘩,朝着两只喜鹊打去,土疙瘩在空中来了个华丽转身,掉落在地,粉身碎骨,两只喜鹊依然如故地在树头上喳喳喳叫个不停。
白胡子爷爷拿两只喜鹊没有办法,他的胳膊疼,扔起的土疙瘩打不到树枝头上的那两只喜鹊。白胡子爷爷闷闷不乐地抽着旱烟,把所有的不甘、心酸抽到了烟锅里。
白胡子爷爷就这样听着烦人的喜鹊叫声,抽着闷闷不乐的旱烟,抽走了夕阳,迎来了一片片梯田。
两头黄牛终于被牛贩子解开了栓在牛桩子上的缰绳,缰绳是白胡子爷爷用麻活的麻线拧成的,以前他总害怕那麻绳不牢,害怕拴不住黄牛,可现在他多么希望那黄牛能够挣脱麻绳逃之夭夭,可两头黄牛没有一点挣扎的样子。
山风轻轻地吹过,吹落了黄牛眼角的泪,一粒晶莹剔透的黄牛泪随着山风飘呀飘,飘到了白胡子爷爷的嘴边,白胡子爷爷想用手接住,可那黄牛泪没有掉落,突然碎在了白胡子爷爷干裂的嘴唇上。
“胡一刀呀,你不要以为它们就是头驴和牛,其实它们虽然为畜牲,但心里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不会说人话而已。”白胡子爷爷对胡一刀说。
胡一刀问道:“白胡子爷爷,难道你能够听懂它们要说的话吗?”
“胡一刀呀,那天牛贩子来拉牛,那头尾巴上有点白毛的黄牛死活不肯跟着牛贩子走,任凭牛贩子怎么拉扯,它就是不走,四蹄着地如钻进了地里一样。”
“那最后是怎么走了的?”
“哎,我家那混小子得了牛贩子的钱,见黄牛不走,便拼命地用牛鞭抽,打的牛屁股上血迹斑斑,可那黄牛依然如故站着,丝纹不动。”
“可怜的黄牛,一定是不想离开家,在牛的心目中,谁给它吃草,那个人的家就是它的家。”
“是呀,无论是驴还是牛,都特别重感情,你给它们吃草喂它们,它们就会记住你。”
“畜牲也有情呀!”
“哎,我见我家那个混小子打的黄牛可怜,便吆喝了一声,走了过去,黄牛看见我,眼泪淅沥啪啦流了下来。我摸着它的头说,去吧去吧,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你做了一辈子牛也够累的了,去脱胎为人吧!记住,下一辈子千万不要做驴做牛,要做就做人,或者做一只鸟!”
那黄牛听我说完,用头蹭了蹭我,发出一声哞哞哞叫,抬起头,望了望它曾经犁过的黄土地,然后跟着牛贩子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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