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涑瞧着这三房的丫头,五房六房口齿伶俐,且又能干,不似三房一开始就落了下风,还一直说些逻辑不通的混账话。两厢比比,差距悬殊呀。
“方才没进来的时候在外头听了一耳朵,不知是不是三房丫头说得,什么叫做是各院派来的眼线?你们要说起这话,我可不敢用你们呀。”元涑淡淡地说。
三房领头的顿时慌了神,先瞪了一眼把那实话说出来的丫头,随后道:“夫人明鉴,我们三房派过来的人各个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二心!方才夫人许是听错了,这混账话怎会是我们三房说得。要么就是其他几房说得,夫人听混了。”
除了大房的站在一边看戏,五房和六房的丫头们急忙反驳:“明明就是你们说的。怎么?自己不愿意干活也就罢了,连自己说得话现在都敢不认了?”
三房的张了嘴就想骂人,亏是被秋橘给呵止了,“还在这吵,我方才说得话都白讲了?你们谁对谁错夫人自会定夺,若再这样没规矩,小心全给你们打发了!”
至此,这混乱的场面才静下来。
元涑那一盏茶也喝得差不多了,就递给春桃,随后摆着当家夫人的款道:“要真论起来,今日的错全是由你们三房丫头先闹起来的,可其余两房也有一定的错。府内有府内的规矩,即便三房再如何错了,你们也不该争吵起来,如此不就是无视府里的规矩吗?你们若是一开始就像大房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管禀报我身边这两位大丫头,让我来处理便是了。”
大房的丫头看戏也能无端被夸,心中乐了起来,看笑话一般瞧着其余三房那些丫头。
五房和六房的丫头又埋了头,只低声应是。
元涑便继续道:“三房的自己不愿意干活便也罢了,偏扯些什么眼线不眼线的,如此可就是错上加错了。你们都是各房挑上来给我指唤,是来帮忙的,全是各房叔叔叔母的好心,三房如此说便是对其余几房长辈的不尊。或者说,你们来这侯府伺候的目的,就是给三叔叔和三叔母当眼线来的吗?”
三房领头大丫头面上一惊,跪了下来,后面站着的丫头也纷纷跟着跪下,“夫人明鉴,我们三房的绝无此心!”
元涑轻叹了口气,略带惋惜地说:“我也不是说你们真有那心思,不过和你们一样就是随嘴一提罢了。可你们这随嘴一提就要紧了,若我还将你们留在府中,便是对其他三位长辈的不尊。若是我将你们送回到三房,免不了让人猜测你们方才说得那话是不是三叔叔和三叔母教的。思来想去,我觉得你们是这里留不得,三房也回不去,要不就找人牙子发卖出去,另谋生路吧。”
三房的丫头们纷纷磕起头,领头那位眼中已闪了泪光,“夫人若留不下我们,只管把我们送回三房就是了,哪里需要找人牙子发卖出去……”
“我方才也说的够明白了,我瞧你是个聪明的,这些道理定也是清楚的。不过你们放心,虽将你们发卖了,但也不会委屈你们,会给你们寻个好人家的。”说罢,元涑便起身出了院子,再也不给三房这些丫头说话的机会。
等出了院子,元涑吩咐秋橘和春桃道:“寻个外地来的人牙子,这些丫头也别卖给什么勋贵人家,最好是商贾人家或是些低门小户的。等这些人发卖出去后再给那人牙子一笔钱,让他打哪来回哪去,以免三房的去询问,挨个都给找回来。”
这些丫头遭了今日这事,必定各个恨元涑入骨,若是将她们卖给勋贵人家,但凡编出来个侯夫人苛待下人,这罪名就有够元涑吃了。
再者,这样子做也可防三房的通过这些丫头让其他勋贵人家和定远侯府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