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陈夫人拉着六夫人的手,二人纷纷笑了。
见气氛逐渐热了起来,六夫人才道出了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以前大嫂嫂是侯夫人的时候,我们房总对她马首是瞻。如今也看清了她的为人,真是不想再同她有所交集了。她如今也是年过半百的老妇人了,瑞哥儿又科考在即,不紧着给自己哥儿急,反倒要争什么管家之权,真是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话糙理不糙,可到底还是得顾着彼此之间的脸子。
“大嫂嫂是管家管惯了的,有些焰气也是正常,人还是好的。”陈夫人自己说完这句话,心中急忙“呸呸呸”了三声。
陈夫人叹了口气,“虽说她管着侯府的时候确确实实对我们几房有所照拂,可如今侯位已不在她们房中了,真是没必要为了管家之权来让我们替她说话。我呀早年前就知道咱们这位新妇的名声,十岁便已会管家,自是相信新妇能力的,因此那日就未曾替大嫂嫂说话,也因此大嫂嫂就不悦了,暗戳戳的给我们六房使了好些绊子。”
洋洋洒洒说了这一段话,元涑听出了两个意思。
第一点,当初管氏管家时对她们有所照拂,而二房接管侯位管家以后就没了这等殊荣,这是在提醒元涑别忘了这一点。
第二点,后面那些话将管氏做的龌龊事说出来,倒有点投诚的意思,几乎指明了说六房是站在他们二房后面的,管家之事也是对元涑马首是瞻的。
“新妇可有给我们送来的那些丫头安排做事?叔母我今日也就把话说明了吧,其实三房那丫头也没说错,他们那几房把人给你送过来,为的就是在这侯府中安插眼线。买个丫头还要四两银子呢,他们怎如此阔气,一出手就是十几个。”
他们那几房?
元涑心道:难道你们这一房就不是了吗?
六夫人也意思到了这一点,笑了几声道:“叔母我送那些人自然是没有这些歪歪绕绕的心眼子的,可话既然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心中自有了坎,便不好再使唤这些丫头,叔母我便自己将这些丫头领回去,若是新妇日后当真忙不过来再向叔母我要便是了。”
现如今能少一房的丫头便少一桩心事,既然这位六叔母自己提出来要回去,她便也不好着面子直答应了。
喝了一盏茶,六夫人便以自己府中还有事情要解决,就领了丫头回了。
元涑让春桃和秋橘找的人牙子也寻到了,便将三房的丫头都给卖了,卖丫头的钱自己也不留着,让春桃和秋橘去自己院中给了三夫人。
三夫人对着账簿就知道自己入了元涑的套了,如今又瞧见春桃和秋橘端来的银钱,气不打一处来,直骂道:
“还给什么钱给钱!只管叫你家夫人自己留着便是了,不过多了五十两银子,至于如此斤斤计较?要知道,当初大嫂嫂管家时,单金秋岁钱便是一百两银子一房,如今你们二房袭爵后却给折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定远侯府要没落了呢!”说罢,便气鼓鼓地推开春桃和秋橘,只管领着自己身侧的婆子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