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登上城墙(1 / 1)情护般若(半壶cp同人)首页

大军入了邓城,以最快的速度将原本被大火烧成废墟的城池门墙修复完善。    新砖旧瓦,能用的砖瓦继续在那城墙之上排列屹立,不能用的,则换成新的砖石,远远看去,城墙之上,斑斑驳驳新旧不齐,那砖石的码放却是齐整的很。    宇文护负手而立,逆着阳光站在城墙之下,抬眸望着那简直不堪入目的城墙,重重的摇了摇头,声音低沉的很,满是不耐烦,“粗制滥造……”    般若亦是抬眸朝着他的目光所在瞧着,听了他不甚满意的话语,自己心头虽也是同他一样的想法,却还是柔声安慰,“这不过暂时做防御之用,他日此处守城将领真正定下来时,自可细细修缮一番,做些美观装饰。不过……”她微微停顿,唇边噙起一丝笑容,目光柔柔在眼底深处划出一片涟漪,“既非皇城宫墙,只要可做防御外敌之用,美不美观也是无伤大雅的。”    皇城宫墙……这几个字眼从她口中轻飘飘的道出来,却是敏感的入了他的耳。    他微微侧身,垂眸望她一眼,复又转过头去,扫了眼那“不堪入目”的城墙,声音轻缓从容的很,“看来,般若更倾向于皇城宫墙了?”    她面上的笑容更盛,只是目光越发深幽,恍若生出光芒来。望着他逆在阳光下有些阴郁的眼,那眼里似乎还有一抹幽蓝轻轻的划过,却是不发一语。    虽是不言不语,却仍旧比任何言语都有力道,理解你的人不需要你的解释,不理解你的人你不需要解释。她与他,便是前者,心有灵犀,更胜过万千言语。    她随着他的步子,踏着那阶石,一步一步缓缓走着,上了城墙。来到这片地方的最高处,俯瞰下方,心底的情愫油然而生,她喜欢这种自上而下观望众生的感觉,喜欢这种高高在上掌他人生死的感觉,她站在城墙上,探出手去,轻抚着那凭栏之处,指尖轻轻划过砖墙上的灰尘,却是莫名的欢喜,即便这里并非是人间最高处。    宇文护瞧着她眼中折出来的光芒,将她眼中毫不遮掩的野心尽收眼底,微微笑着,亦是伸出手去,按在墙头的砖石上,歪头瞧着她,“以后,你会站在皇城宫墙之上,你可喜欢?”    般若转过头来,正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含着笑意,携着野心,轻轻的点头,她会以最高的姿态,站在皇城宫墙上,俯瞰天下。    “粮已安全送到,邓城已破,我也该回京去了。”般若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任由那刺骨的寒风打在身上,望着远处那片荒土,那片前几日里,他们军马踏足过的地方,黄沙弥漫在半空,灰蒙蒙的,有些睁不开眼。    宇文护点点头,他早就知晓,她此行是为了押运粮草,她私下的目的是掌握那两千多人的兵将为她所用,任务与目的都已然达到了,她也没有了继续随军的理由。    “好,什么时候动身?”她不随军也好,在京城总比在战场上要安全的多,她的性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虽然失落,却也安心。    般若道,“明日便回。只是……”她忽地抬起头来,瞧着他,眼中那柔情蜜意早已消逝的无影无踪,现下竟似凌厉将美目充盈,“我手中的人马,要留在你这里,不得死伤一个。”    “那你的安全谁来……”宇文护话还没说完,便明白了般若心中所想,她不愿这些人随她回京,是不想放任他们回到叔父宇文泰手下,若是那般,她则是白白出来一遭了。不得死伤,却还要他来替她保存。    宇文护一笑,无奈的紧,她千算万算,什么都算计好了,却总是不考虑自己,山高路远,她的安全谁来守卫?    “你放心,你的人我会替你看护好的,我再派一千我的人,护送你回京。”    般若挑眉瞧他,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不!”    “嗯?”宇文护不解的望着她,“怎么?”    “那一千人你给我,我要了,只是我不带回京城,我要他们同那两千人一起。”她眸中绽放着意味深长的光彩,几分欣喜几分狡黠的模样,冷风吹过,面颊之上发丝凌乱在耳边飘来飘去,一身戎装外罩着斗篷,衬着脸上的神色,竟是别有一番风情,好看的紧。    宇文护轻叹一声,深深吸了口冷气,复又重重的吐出去,无奈的摇摇头,“好,那一千人也给你,可你自己呢?”    般若得了他的承诺,这才安心,她方才很是担忧他会不允,毕竟那是他手下的人马。“我,自是由我独孤府上的暗卫护送。”望着他一笑,伸出手来,柔荑轻缓划过他的鬓角,指尖微凉抵在他的太阳穴处,嘲笑一般,“你莫不是忘了,我自己也是会武的,莫要小瞧于我,我独孤般若可不是那柔柔弱弱的女子。”她故意将那柔弱几字咬的清晰,言语之中偏又夹杂了几分娇纵之意。    宇文护很是配合的一拍额头,恍然大悟一般,“唉呀,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忘了,您还是个侠女!”    般若白他一眼,轻哼出声,转过身去往前头便走,扔下他独自留在城墙边上,“油嘴滑舌,懒得与你计较!”    宇文护含着笑,忙不迭的往前头赶,追上她刻意加快的步伐,比肩而行,送她回到原邓城太守的府邸,供她暂时歇脚。    他二人前脚刚进了门一会,方坐下来,连茶水都还不曾入喉,就见得哥舒慌慌张张的一脚将半掩着的木门踹开,踢的那门哗哗直响。    宇文护眉头微蹙,手中茶盏扔在桌上,向门口望去,不免吓得一惊。    哥舒踹开房门,怀中正打横抱着一穿着甲衣的女子,那女子面色微晕,薄唇被自己的皓齿紧紧的咬着,显然在隐忍着什么。发丝凌乱,身上灰土一片,竟是狼狈不堪。    宇文护目光在他二人身上逡巡,“你,你们,怎么回事?”    哥舒连忙将怀中的女子放到椅子上,气喘吁吁,将焦急的情绪稳了又稳,“马匹失控,春诗从马上跌下来。”顿了顿,又道,“以属下看,可能断了肋骨了,我这才赶忙将她送回般若女公子身边。”    宇文护挑眉看着他,又瞧瞧一旁疼的不能自已却死活不发出声来的春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不快去请大夫!”正巧般若从后堂走出来,方才她去寻些吃的,刚刚回来便听得春诗坠马的消息,面上微愠,好个哥舒,好个宇文护,不赶快请大夫来治伤,反而在这问东问西。    她快步走近春诗,向着宇文护吩咐。    哥舒一愣,赶忙往外头走,去找大夫。    般若扶着春诗,轻声细语,“怎么样,别怕,大夫来了就好了,你再忍忍。”瞧着春诗面色时白时红,晓得她必是极疼的,长久时间的相处。她清楚的很,春诗的性格就和自己一般,有什么痛处难过,都会自己忍下,绝不让别人瞧了热闹去。不由得越发心疼她,揽她在怀,让她可以放的轻松些。    宇文护指尖在杯盏上轻轻摩挲,瞧着她心急的模样,连忙出言安慰,“你别急,这丫头没什么大碍的,你别急。”    心下却是一阵欣喜,春诗坠马受了伤,若是断了肋骨,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此,她们一时半会便走不了了。将唇角的一抹笑意掩藏,小心翼翼的望了那焦急的女子一眼,若是让她知晓自己现在的心思,指不定会大发雷霆。    哥舒带了大夫回来,让出地方给春诗瞧伤。他一个男子,进去里屋总是不方便,守在门外却仍旧心急如焚,在堂前檐下来来回回的一圈一圈的走着,不时往里头张望,似乎那伤痛在他自己身上一般。    宇文护冷眼瞧着,慢悠悠执起茶杯,拿下杯盖往茶杯中轻轻吹了两吹,这才轻啜一口,茶水入了喉,只觉得唇齿留香,却望着那来回走动不安的人又是一声轻叹,好小子,动作比自己还快!    好在春诗伤的虽重,却并非断了肋骨,只是错位而已。那大夫经验丰富,堪称妙手回春,春诗也是并无大碍的。    忧心忡忡的几人,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