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太医互相交流了一番,整理了一下语言,才向赫连康康报告。
“回禀殿下,我等从未见过,有能将噬心双蛊同时困养于体内的人,根据记载,这本是必死之举。”
“但这位姑娘体内确实有双蛊存在,虽然姑娘以真气将蛊虫镇压在丹田,蛊毒还是在不停聚集。”
“如今开春,正是噬心蛊虫的活跃季节,姑娘的身体越发虚弱,嗜睡嗜吃,乏力不振,皆是由于这个原因。”
“如若不能早日取出蛊虫,一旦爆发,便再也无力回天了。”
赫连康康越听脸越黑,嘴唇也越抿越紧。听到最后,握紧拳头直直锤在了桌面上,‘砰!’的一声闷响。
他喝道:“既然病情这么严重,你们倒是拿出治疗方案来啊!”
几位年迈太医吓得弯低了腰,不敢抬头。
只能战战兢兢道:“殿下息怒,臣等自当竭尽全力,医治这位姑娘。”
按照一般套路,只要太医说出了‘竭尽全力’几个字,多半就证明这个人没得救了,这四个字就相当于是来自医院的‘死刑’判决。
靠山山倒靠水水逆,这个世界上只要自己才是最靠谱的。
对于他们来说,救我需要竭尽全力,但是对于我自己来说,这个过程虽然艰难漫长,倒也不至于需要我的竭尽全力。
“辛苦几位太医了,时间也不早了,几位就先请回吧。”眼见赫连康康还在气头上,我挥挥手让木末先送客。
等几位太医犹犹豫豫出去了,我倒了杯茶推到他手边,笑道:“怎么我这个当事人都淡定得很,你倒是先气上了。”
“你还笑?我这是在为你担心!情况如此严重,你怎么还敢玩失踪?”赫连康康难得对着我大声,眼神里又是生气又是担忧。
我怔愣了一下,才说:“你这可就误会我了,这次失踪可不全算是我自愿的。”
“难道还有人逼着你,不让你同我们联系,即使见了面也要假装不识不成?”他说这话时,眼角微红眼睛湿漉漉的。
他这个状态,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咬了下嘴唇,蹙着眉头伸手轻拍了几下他的肩。
“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的病情没有刚才那三位太医说的那么严重。”
我出言安慰道:“他们那么说是为了降低你的期望值,这样即使治不好,你也不会那么失望。”
“你也不想想我是谁?这世上还有我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吗?他们口口声声做不到的事儿,我不是都做到了吗?”
“这次也是一样,我会治好我自己的。”见他对上我的视线,我立马举手保证。
他缓了好一会儿,端起茶喝了,刚整理好心情,林策进来了。
“殿下,圣上急旨召您回宫。”
刚松开的眉头,又被他皱了起来,“可有说是何事?”
“属下不知。”林策恭敬摇头。
赫连康康看向我,我撑着头,打了个呵欠道:“你快回去吧,折腾了一天,我也累了。”
“那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他说完这句话,才站起身。
看我点了头,他才带着林策走了。
他俩出去,木末进来,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对她说:“去查查吧,他这么个小孩儿性子,斗得过赵胤才怪。”
“走吧,过去看看十八。”我伸了个懒腰,去完成今天的最后一件事儿。
我们过去的时候,孙大夫正好给他复诊完从他屋里出来。
敲门进去,他看见是我俩,瞬间站起身问好,又是请我俩坐又是给我俩倒茶的,显得很是局促。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我有些好笑的说道:“你也坐。”
“早前在马车上,属下不知那是宫主,多有冒犯。”他还心心念念自己在马车上做的那些傻里傻气的事,说话间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忐忑。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满不在意的说:“你要不提,我都快忘了,我不介意,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怕他纠结,我直接转移了话题。
说到正事儿,他果然放松了很多,正色道:“天阙收到了刺杀国师赵胤的委托,莫闻阁主就派了我前来做先行查探。”
“原本按照情报,赵胤今日未时会前往赵氏当铺,可我跟了过去才发现那是一个陷阱,他们在当铺后院早有埋伏。”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肩伤,“我一进去就被箭射伤了,后来与他们打斗了一番,才翻墙出来被您撞见所救。”
我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别想太多,早点儿休息。”宽慰了他一番才带着木末告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