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轻车熟路摸出营帐,借着夜色遮掩很快消失在田间野径里,等到史阿领着方悦,徐晃急冲冲赶来时,帐内只剩下七倒八歪的侍女晕倒在地。
“怎么回事?,主公呢!难道被胡才给劫持了!”史阿满脸焦灼,狠狠跺向地面,忧虑看眼瞠目结舌的侍女。
“不应该呀,主公当时让我借着取宝玉的名义叫两位将军赶来,说胡才是在装作受伤的模样,怎么现在是这个样子!”侍女垂头丧气沮丧万分。
徐晃镇静地拭拭水温,又翻看地上晕倒的侍女眼睛,观察须臾,终于一名瘫倒在木桶旁边的侍女吸引了徐晃注意。
侍女应该是替蹇秀梳发沐浴的,右手晕倒前还握着雕花镂空的木梳,左手被人故意塞了张绢布。
徐晃展开绢布,等到看清上面清秀字迹后倒吸一口冷气:“主公有事赶赴别处,望诸位将军勿念,主母王嫣留。”
徐晃看完后如遭雷劈:“方悦怎么办,主公貌似被王嫣给绑走了,不过她一个侍女带主公做什么?”
“看来,我们都轻视了这个柔弱的小姑娘,史阿你立马派亲信四处寻找主公踪迹,顺便派遣斥候赶到周边探听消息,张任和我即刻整军赶赴京都!”
烛火摇曳下,徐晃不知是喜是忧,握紧佩剑的手青筋暴起,显示着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贵为天子的刘宏此刻忙得焦头烂额,愤然扔掉手里袁家送来的威胁信,不顾皇帝形象破口大骂道:“该死的乱臣贼子,竟敢如此欺我!”
语气中充满凶狠与痛恨,不过刚说完就有些落寞的咳嗽了几声,手帕里面是殷红的鲜血。
这个大刀阔斧要改革的君主已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下着案桌处端然坐着曹操,羞愤交加的起身捡过书信,惭愧万分的拱手道:“陛下,是属下无能,才让袁家老鬼如此嚣张跋扈。”
“孟德,城中还有多少守军为我所用?”
听到此问,曹操神色顿时黯淡了一些,他微微摇头,道:“君上,执金吾和虎贲中郎将,甚至说是缇骑,羽林军都是世家掌控的势力。
刘宏须发已经有了斑白,声名远播的他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完全丧失了之前那个想要建立一番霸业的那腔热血,声音发苦道:“孟德,那大将军何进联络的怎么样了?”
曹操没有刘宏想像中那样露出笑容,反而更加忧虑:“由于之前把附近外戚的庄园分给了百姓,再加上并入皇庄的那些田园,何进也有些蠢蠢欲动!”
曹操有点尴尬的把手缩回衣袖,看着唉声叹气的刘宏安慰道:“君上,王允在世家里颇有威望,或许有解决的良策。”
“王允?对!朕怎么把他给忘了?”
刘宏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激动道,颤栗抖动的双手握紧爵器:“曹操立即把王允叫到宫中议事。
眼看着曹操应诺退下,长廊下灯火稀落散开,影影绰绰的树叶婆娑作响,刘宏悠长的叹息传到黑喑处。
这次步伐确实是扯到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