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了一下红包,没想到的是,这次红锦鲤和绿鲤鱼都发了红包过来,左可想了想,两个都没敢打开,万一又出什么意外了那可怎么办,她依旧还记得头上的帽子。 看完了红包,左可晚上还得继续做直播,没办法,昨晚上和实验室的那只鬼,约得的是今天晚上。 她稍作休息,又点了一个外卖,查了一些事情后,静静等着夜晚的到来。 是夜,寂静已经完全笼罩住了整个校园,风吹着叶奏起了沙沙的乐曲,左可拢了拢身上的小马甲,抬脚踏进了破旧的实验室。 和她约定好了的男鬼,已经安静的待在实验室里了。 左可进屋的时候,他正看着月光,抬着头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上的月光,似乎听到了左可进来的脚步声,声音无比哀伤的说道:“你来啊。” 左可两只手互相搓了下胳膊,格外自然地回道:“啊,来了。” “唉,你不是说今晚上来吗?”男鬼靠着窗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现在不还是今晚了。”左可面带疑惑的看着男鬼,怎么感觉今天男鬼的画风和昨天的不太一样啊。 男鬼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捏了一个兰花指,骂道:“冤家,你可来的太晚了。” 噗嗤,左可经不住他这一嗓子,浑身抖了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又左右看了一眼,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说的是我?” 男鬼似乎回过了神,看着她,脸上恢复古板的样子,表情严肃地对左可说道:“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 左可眯了眯眼,要不是环境不对,她真要以为对方是自己的老师了呢。 她上前一步,将气汇于脚下,无形的踏破了幻境,看着穿着一身西服,已经恢复成中年模样,面目苍白的男鬼,嘴角勾起一抹笑问道:“范思。” 被叫到范思一顿,似乎没有想到还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他眼神盯着左可,片刻后才木楞的回了一句:“你是?” 左可怎么知道,当然是查的啊,之前她就查过这件事,只不过并没有去详细查,昨天观男鬼的怨气后,琢磨着要度化,自然是要去了解当年发生的事了,所以就去查了下当年那个自杀的男老师,果不出所料就是现在面前这个人。 “查的,你可有什么心结?”左可刚说完,离她不远的范思就已经抑制不住的翻滚怨气,双目都变得血红了,一副怨气冲天的样子。 左可丝毫不惧,她眯了眯眼,盯着范思怨气中奇怪的一小团阴气,她也不和范思废话,直截了当的指着那团阴气问道:“那是什么。” 范思一听到左可的问话,整个鬼都僵持了,他不敢往左可指的地方看去,苍白的脸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朝着左可说道:“没有什么。” 左可随手从自己腰间挂着的囊袋中拿出了一把豆子,捏在手心,看着范思,“想试试?” 她的这句话似乎让范思想起了昨天晚上被鞭打的感觉,他抖了抖身子,裹着阴气的怨气松散了一些,但是到底还是没死心,眼见左可要将豆子人过来,连忙恢复了怨气的模样,他本来还打算和左可拼一把的,但是左可的道行比他高了不知多少,要是真的能帮他。 他心中浮现出小小的希望,“你,可真的愿意帮我。” 左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废话。” 半响,范思书相信了她,在屋内徘徊一圈后,将他身体里与众不同的阴气放了出来。 那团阴气刚被放出来,还有些懵逼,迷迷茫茫的打算继续朝范思跑过,却被左可一把抓了过来。 左可松了一口气,还好范思本性不坏,“鬼吃鬼,人打颤。” 左可把手松开,看着那团迷迷茫茫的黑团,叹了一口气,打开装豆子的囊袋,轻声对她说道:“进来。” 小黑团迷糊迷糊地围着左可转了一圈,似乎很喜欢左可身上的气息,乖乖的听她的话蹦进了囊袋中。 等她进去了,左可这才露出冷意看向范思,“算你识相。” 范思被左可这么一骂头脑清醒了很多,他本来就不善言谈,被左可这么一说也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左可看着他一副古板的作风,好歹是几十岁的人了,她要是真骂,还真下不去那个手。 只能呼了一口气,平息自己怒气,这件事有些不对,早在刚刚范思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细细分辨下来,原来是范思不知道从哪摸了个小鬼,想要吞了对方,以便存活自己,好在他本性不坏,不然左可哪里还会听他说,早上鞭子了,不过这主意,到底是谁交的呢。 左可摸了摸下巴,决定还是先替他化完结再说其他,“说吧,有什么心结。” 范思看了眼左可腰间的囊袋,刚刚那个就是他最后的退路,现在被左可没收,他自然没有东西可以在用了,于是只能幽幽叹了一口,将自己的生前事完全告诉了左可 正如左可在校史上查到的,20年前的时候,范思刚当上了教授,他性格木讷严肃,不通事理,本来就是从研究线上因伤退下来的,自然是不知道如何和手底下的学生相处,而且他做事严格,这一来二去,学生都不大喜欢他,特别是那几个调皮的。 范思为什么自杀,自然也是那几个调皮学生闹得,要说啥学生逼老师自杀,这种事根本就不存在,实际上却是存在的。 当初临近放假的时候,几个调皮学生又挂科,想要给范思塞点东西,让他宽松一点,补考的时候让他们及格。 可是范思是那种脑子转的过来的吗?不是,所以他就言辞义正的拒绝了,被拒绝了一次没什么,但是连续挂科在范思这门的次数可就真的不是一般数了。 于是几个调皮学生自然是觉得这个老师和他们有仇,在针对他们,几个人一合计,居然出了一个馊主意,馊主意是什么呢?还是从调皮学生里面一个叫做芮云的女生,她无意看报纸时,发现报纸上有条新闻报道说,有个老师侵犯女学生,被辞退了。 要是范思侵犯女学生呢?是不是也能被辞退?他们是不是再也不用担心挂科了?几个人这么一想,立刻就同意了这个主意,没过多久,学校里就开始出现有老师侵犯学生的谣言,出现这种谣言,学校肯定是不相信的,所以也没有认真调查。 眼见学校还没有动作,几个调皮的学生又想了一出办法,一个女学生去找范思讨论问题,而一个学生去叫校长,剩余的几个学生作证,几个人联手演了一出好戏,女学生要跟着范思去办公室,范思没法就带她去了。 刚进门放下教材,就听见门一关,女学生朝他走来,一直往他身上靠,见他不动手,还自己将衣服扯落。 听见有人来的动静,假意准备倒下,范思处于担忧顺手就去扶她,结果女生开始挣扎,教务处几个老师破门而入。 范思被学校开除了,老婆本来就不是很喜欢他,一听说他犯了这件事,又丢了铁饭碗,自然而然得和他离了婚。 范思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击垮了,因为他本来就是研究员下来的,无端占了学校教授的位子,自然而然让人心头不服,见他这次出了事,嘲笑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想到帮他伸冤。 于是丢了工作,做不成研究员,老婆也离婚了,范思也想要要不就直接拿到杀了那几个学生算了,可是看见学校其他学生的样子,要是真的闹出这种事,得让他们留下多少阴影? 范思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半夜摸索着来到了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实验室,最后只能吞药死在实验室,想着化成鬼了也能做实验也是不错的,但是到底还是意难平啊。 左可看着范思慢慢恢复的面容,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事发生过,她似乎想起日本一部影片中,也有位男老师是因为调皮的学生染上了病,最后名誉毁了,人也死了。幸运的是他有位爱他相信他的妻子,不幸运的也是这点,因为他的死亡,让妻子深受痛苦,最后决定去学校找到那个学生,演绎了一番校园大截杀。 老实说她只体验过一次被人诬陷被人不相信的感觉,很难受,但是被爷爷教导之后,觉得无所谓了,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没过多久诬陷她的女生就被人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咳咳,其中她什么都没干。 范思这件事,本来就是那几个学生的错,按照范思说的,他根本就没有针对他们,他的课虽然讲的是多,但是只要稍微仔细听听,及格根本就是小问题,这还是院长叮嘱他的。 作为研究员范思自然有自己的骄傲,就算现在退居二线,当个老师,都有自己的原则,而那几个学生分明就是打破了他原则的人。 想到这,她朝范思问道:“你想要怎么解开这个结。” 范思一愣,没有想到左可会真的为他化结,他迷茫的睁着眼,虽然心里有股怨气,但是怎么去报复,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左可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没想过,于是,她扭头对着直播球说道:“诸位,你们看这件事该如何解决好?” 之前就对这个环境期待的众人自然而然的在红包群讨论了起来,一方面是谴责当年的学生不成体统,一方面正在讨论究竟该怎么处理,老实说他们很喜欢这种和主播互动的感觉。 最后众鬼讨论出来的意见,就是种什么因还什么果,让当年那群主使的学生们也感受下什么叫做名誉被损,想必早已步入社会的他们应该知道当年做的错误了吧,如果不能,那么他们不嫌麻烦,可以在他们的‘业绩’上再添上一笔。 范思自然是同意了这件事,左可想起了什么,她凝神看着范思,半响说道:“我会让他们给你道歉的。” 范思一愣,脸上虽然还是古板的样子,嘴角去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