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可问那几个调皮学生的姓名、样子,范思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暗哑地回道:“都二十年了,我哪里还记得他们的样子。” 左可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于是回道:“那就名字吧。” 范思想了想,没过一会就给左可报了几个人的名字,他一共报了五个人的名字,三男两女,他说道一个叫做裴枝的名字时候,左可眼皮一跳,记起学校一个教授好像也是叫这个名字,她决定先从这个查起。 和范思沟通好了之后,左可就打算结束这次的直播了,今天晚上还算平静没出什么岔子,既然能早点休息,她还是想要早点休息的。 临出门的时候,对还在实验室里想着事的范思说了下昨晚上遇见笔仙的事,接着又劝到说道:“没事可以在学校多走走,要是遇见那回事你打不过只管来找我,也没几天你就要下去了,趁着时候再看看现世吧。” 范思哭笑不得的听着她的感叹,点了点头,他也算是左可的师长了,到底还是不应该让学生担忧,他看着左可眼底的黑眼圈回道:“我晓得,你早点去睡吧。” 左可点了点头,哈欠连天和正在看直播的观众打了声招呼,关了直播,快步回到了宿舍。 她今天办完事,时候比不上昨个晚上,才凌晨三点多,本来是想要直接回家的,不过还是怕大晚上没车,所以又回了宿舍。 今天晚上的宿舍可没有昨天那么松快了,除了霍丹以外,另外两位舍友都在宿舍,所以左可回来的时候还得轻手轻脚。 她迷迷糊糊的睡到了早上七点,被徐蕾和另外一位舍友戚优两人的起床的动静吵醒,她眯着眼看着两人的动作,一时间也睡不着了,索性和徐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没睡好的她嗓子还带着几分沙哑,看着徐蕾在那化妆的样子,朝她喊了一声:“老三。” 徐蕾正涂着眼影呢,听到左可的声音,一扭头,眼影画歪了,她叹了一口,从自己床铺上扯了几张纸一边擦着眼影,一边对左可问道:“怎么了?小可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刚从宿舍厕所出来的戚优随口搭着话回道:“三点半吧。” 徐蕾惊讶的转头看她,“哎,小优你平常不是睡得最早吗?这么昨个睡那么晚,陪小可去捉鬼了” 戚优笑了笑,她的脸很白,并不知道左可是干什么的,只以为是徐蕾调侃她,态度随意地回道:“哪里,我是那时候醒来了一次,听到动静了,就知道是小可。” “不得了,让你这个觉王都睡不着,是不是心里压着事啊?”徐蕾将爽肤水拍均匀疑惑的问道。 左可也不搭话,看着两人聊天,好像完全刚刚提话茬的是她了。戚优的确是觉王,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睡觉,有空就会睡,睡眠质量也是杠杠的,就算左可都做噩梦了,她估计也难得有晚上醒来的时候。 戚优眨了眨眼,似乎将徐蕾的话放在了心上,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想着自己最近有啥事,半响,徐蕾突然惊叫了一声,吓得正在化妆的戚优吐的口红错开了一笔,而左可从原本昏昏欲睡的状态中醒来了。 “蕾蕾,你这是要吓死我!” 听着戚优的抱怨,徐蕾不好意思的朝两人笑了笑,速度飞快的就将衣服穿好了,提着包,回了一句:“我忘记今天要八点到公司了,先走了。”说完就急忙忙的冲出去了。 听她这么一说,左可瞄了眼手机,现在已经七点半了,的确是该急的了。 戚优骂骂咧咧说了几句,扭头看着又快睡着的左可,感叹了一句人不如人,又继续和左可聊天:“哎,小可你实习的事搞定没?” 左可点了点头,按照之前和薛亓商量好了,说是在一家拍卖行做事,工作轻松,只有拍卖会的时候才会忙起来。 戚优听闻之后很是羡慕,她学的是汉语文学,实习也没找到什么好工作,本来是想去当当语文老师的,但是这年头语文老师这个位置坑不花点关系难上的少,最后没办法只能找了一家公司当着文员先实习着,等到毕业再回自己家那边看看能不能捞个小学语文老师。 既然是当文员,当然压力要大一些,而且每天起早贪黑的,自然而然对于左可能找到的工作,表示了一番羡慕。 左可没接这个话茬,想着昨晚上回来路上随便用手机翻了翻学校老师资料的事,她瞥了一眼正在化妆和她说着闲话的戚优,状似好奇地问道:“哎,小优,你们文学系是不是有个老师叫裴枝的老师?” “的确有这个老师,怎么,小可你找她有事?”戚优头都没回的回道。 “嗯,是有点事。”还没等左可说完,就见戚优翻了一白眼,语气带着些许气愤的说道:“我呀,劝你还是别找她了,她那人一看就知道脑子有病,真不知道学校怎么会招这种人进来。” 左可眉一挑,看来这位老师不太好啊。 戚优也没让左可问,自己嘚吧嘚吧将那位裴老师奇葩事件说了一遍,还没等她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没过一会,307宿舍又急急忙忙的冲出了一个人。 左可躺在床上,眼里已经没有了睡意,她坐起身来,从兜里摸出来一个棒棒糖,皱着脸回想着戚优说过的话。 其实那位裴老师也不算是太奇葩,顶多有点,被害妄想症吧。 平时自己保养的很好,打扮也很精致,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头发也染成了时髦的酒红色,不过眼色并不深,有咽炎,说起话来嗓子很尖,刺得人耳朵疼,性格也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比当年不善说话的范思还不讨喜。 现在嫁的老公是个包工头,平日到处跑工程的时间比较多,还有一个女儿现在正在读高二,听戚优的语气,是说这位裴老师不简单,将自己老公女儿捏的死死的,也不讨老公和女儿的喜欢,整日都阴着一副脸,似乎欠了她钱一样。 戚优走的时候还叮嘱左可没事千万别去找这位裴老师,学校那么多老师,哪个都比裴老师强。 左可应了一声,戚优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就急着上班走了。 根据戚优总结的,的确是很容易对这个老师特别不满意,甚至说不喜,为了不受影响,左可又翻到了学校网站上,看着文学系老师的简介。 没过一会她就翻到裴枝的资料。 裴枝的确是在H大毕业的,也的确是范思所教的那届毕业,看着照片中定着红发,穿着得体衣裳,极力挤出笑容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害死别人的女人还能安稳的待在这所学校呢?甚至做的是曾经她也厌恶的职业。 左可不是很理解,她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含着棒棒糖,慢腾腾的换了一身衣服,打道回府。 回到了家,左可在书房里,将范思和她提过的几个名字,记在了一张纸上,在裴枝的名字下面写下了H大文学教授的字样,如果说当年的五人组中裴枝是没有一点悔意的,那其他的几个人呢?似不似也全然忘记了这件事,也许偶尔也能拿出来当笑谈? 老实说左可并不是很懂这些人的想法,正如范思想了二十多年也没想通为了什么有人为了这种事就能制造谣言逼死一个人,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活着,有时候想想都会觉得胆寒。 左可在书房坐了一会,没想通,索性也不去想了,她磨磨蹭蹭又爬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睡个回笼觉,等醒来之后,她在去看看那位裴老师吧,也许其他人也能通过她直接找到。 不过睡觉之前,鬼使神差的给薛亓发了一条信息,说了一下她对于裴枝的认知,发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她这是给上司汇报,还是单纯的找朋友要安慰?左可皱着眉想了一会,嘴里还未散去的青苹果糖果味酸的她没心思想事情,索性被子一卷,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正整理着书房书籍的薛亓感觉手机震动,他没动手机,继续将其他的书籍一一整理分类好,然而手机震动完全不想放过他,过来十来分钟才完全停下来。 震动刚听,薛亓身体就一顿,眼神忍不住瞄向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想着怎么还不动了。 他拿着书发了好一会呆,确认手机真的不震动之后,只能抿着唇,将刚刚视若珍宝的书籍丢到一边,拿起书桌上的手机。 手机里全是左可发过来的消息,最后一句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学生还是老师的错了。 薛亓将左可发来的消息仔细看了一遍,最后还是选择回了信息。 转轮王薛:都有错。 似乎又觉得自己的回话太过于冷淡了,指尖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 转轮王薛:不要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