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树是不知道男人看男人的标准是什么,但是以她女人的眼光来看,这屋里这几个,足以让周幽王烽火戏十次诸侯。放现代,全是娱乐圈顶流的级别。
她不知道晏宁这个钢铁直男,现在是什么想法。她现在只想逃……这场面……严仁礼想干什么很明显——
这是一种示好,也是一种胁迫,你不能拒绝上位者的精心安排,但你如果接受了,便是同流合污。聪明的人从不树敌,只需要拖人下水,这是官场上的日常操作。
这顿饭,怕是不怎么好吃……
相较于晏宁一行人的警惕,严仁礼就显得自来熟多了,他起身招呼晏宁坐下,还给他各自桌案的旁边,安排了一个人侍候。
严仁礼:“大家都坐!不要拘谨!今日啊,我满饮此杯,就当做我们不打不相识。”
晏宁立马端起酒杯:“言大人言重了,昨日之事是我们唐突了,原本也应是我们向大人赔罪,今日到劳烦大人破费,实在是下官失职。”
“诶——严大人不不必礼。”严仁礼摆了摆手,“今日我们只谈风月。”说着,坐在自己的案前,端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夏千树绷直着后背,是一动也不敢动。她一个连品级也没有的小吏,参加这样的神仙过招的饭局,要做的就是闷头吃饭。
不过,严仁礼显然没打算那么放过她,他给她身边的陪侍递过去一个眼色,那陪侍就瞬间像是打开了开关似的,极热情的给她倒酒。一遍倒酒,还一边极不老实的往她身上靠。
面对这一波投怀送抱,夏千树真的只能说她消受不起……
夏千树压低声音,无奈用手拦住了侍从的酒壶,“不不不——你等会。先别倒酒了,你先坐过去点儿,你挤着我了。”
这家伙每靠近一些,夏千树就往边上挪一点儿,眼看着都要挪到晏宁的位置上去了。
晏宁见状,借着和严仁礼敬酒的机会,沉着脸站到夏千树的身边,一把将她从座位拉了起来,面无表情吩咐道。
“你喝多了,出去醒醒酒。顺便去对门酒庄,把我存的西域玫瑰醉取来。”
“好。我马上去!”
夏千树听见的仿佛不是命令,而是特赦,麻溜地从屋里退了出去。
尽管这一举动,晏宁做得极自然。但落在严仁礼的眼里,他还是立马察觉出了些许不同的意味。
他淡漠地笑着道:“皇上御赐的西域玫瑰醉难得,一壶便价值百金,晏大人当真是舍得。”
“再如何珍贵,不过是供人消遣的玩意。大人尝了若是喜欢,我明日派人送些去府上。”晏宁笑着,又满饮了一杯。
严仁礼刚才这一番安排,哪里是要为难夏千树。夏千树的在他眼里,不过的是个喽啰罢了,他真正想看的——是晏宁的反应。而晏宁那个护犊子的举动,着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晏宁何尝不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夏千树毕竟是女儿身,她身边那乐人的举动若是再亲密些,被人发现她男扮女装……
今天这顿,可就要从鸿门宴,直接变牢饭了。
权衡之下,晏宁还是将她暂且支了出去。
不过严仁礼也不急于一时,他随口换了个话题,面上与晏宁聊得极热络。他是个布局深远的人,他深知,好酒需陈酿。
夏千树这颗棋子,现在还不够分量,不足以登上他的棋盘,但——这也只是暂时的……